见齐玮文的面色不对,冼耀文诙谐地说:“多谢长官当年没把我当成弃子。”
“珍珠港事件一发生,大家都知道抗战终会迎来胜利的那天,你这样的小家伙是未来的火种,送死的任务最后才会轮到你。”
冼耀文拍了拍齐玮文的手,“往事如烟,不说这个。莲山上都有什么猎物能打?”
“这个季节除了绿头鸭,所有飞禽都能打,最近宝安那边在搞除害灭病运动,有不少大型动物往这边跑,可能有老虎过来。”
“老虎估计不太可能,上一回听见消息可靠的老虎伤人传闻,还是十年前,这会儿我都怀疑宝安还有没有老虎。”
“肯定有,44年我去东莞的路上遇到过一只。”
“走的山路?”
“嗯。”
“那碰碰运气。”
将五一杠猎背在肩上,冼耀文来到枪架前,取了一把东洋产气步枪,一把弹容量10发的.22口径左轮手枪,cgb结合几种款式的左轮手枪打造的魔改版,出于气密性考虑,子弹的弹头是隐藏式,缩在弹壳里,制造成本非常高。
准备好装备,冼耀文两人穿过别墅后门,踏上一条上山的羊肠小道。
小道经过人工平整,夯实的泥土路面镶着鹅软石,两侧涓涓细流,未连成一线,每隔几米就形成高低落差,流水从高处滑落,发出悦耳的咚咚声。
美中不足的是,溪流两壁和水底修得太为平整,缺乏自然之韵。
驻足,往下眺望,溪水流至别墅而断,不知流向何方。
“溪水流去哪里?”
“屋前明堂。”
“园的水是活水?”
齐玮文撩了撩秀发,“朝堂水,聚气、利事业。”
“你还挺有心。”
话刚说完,冼耀文取下背上的气步枪,装弹、压气一气呵成,抬手就朝左前方的树丫射击,噗一声,一只斑鸠硬邦邦地往下坠落。
冼耀文走过去捡起斑鸠,举目朝四周的树看了一圈,发现树丫上站着不少鸟,便将气步枪举过头顶挥动几下,没有几只鸟鸟他,更没有一只飞走。
他回到齐玮文身边,说:“这儿的鸟不怕枪,估计以前没什么人在这打猎,它们爹娘没警告它们枪的可怕。”
齐玮文闻言,朝一个树丫瞄了一眼,从背上摘下枪,转过身去,拉动枪栓上膛,倏地转身,举枪就射。
砰!
半只斑鸠往下坠落,其余树丫上的鸟扑棱着翅膀飞走。
齐玮文扛枪上肩,未点燃的香烟叼在嘴上,拽拽地说:“看来它们还是怕枪的。”
气步枪上肩,五一杠猎拿在手里,冼耀文朝地上的半只斑鸠连续扣动三次扳机,斑鸠消失不见,地上散落羽毛和血水。
拉枪栓,一枚子弹飞了出来,冼耀文用两根手指夹住,轻吹一口气,“它说不怕。”
齐玮文翻了记白眼,步枪背回肩上,一言不发往高处走。
冼耀文跟上。
两人一路聊天,偶尔射击都瞄准了斑鸠,打了七八只,步枪便成为摆设。
上到山顶,远远瞧见一只赤麂,两人止步,不发出一点响动,静静地看着赤麂吃饱了嫩树叶慢悠悠地离去。
齐玮文的眼里闪着精光,“你说它的肚子几个月大?”
“看着像四个多月。”
齐玮文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是好兆头吗?”
“怎么忽然对要孩子的欲望这么强烈?”冼耀文拥住齐玮文。
“不清楚,忽然这样。”
“最近是不是接触过襁褓里的孩子?”
“没有。”
“那估计是你的身体在向你发信号,抽空去家里的医院做个检查。”
“九龙城寨那个?”
“还能是哪个。”
“谁要去看脏病的医院。”齐玮文啐道。
“你是不知道伊丽莎白开展了多少研究项目,全靠看脏病的收益支撑着。”
“研究什么?”
“比如脊椎灰质炎,就是小儿麻痹症,又比如在缅甸建立犀牛可再生保护区。”
“你要做安宫牛黄丸啊?”
冼耀文捏了捏齐玮文的下巴,“反应挺快呀。”
“废话,犀牛角粉入药,最有名的就是安宫牛黄丸。”
冼耀文呵呵一笑,“安宫牛黄丸早做滥了,没什么赚头,好好研究一下药方,看能不能增减几味药增强药效,然后西药化,改个有噱头的名字,对外天价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