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脱敏。
必须和她说清楚。他不能接受与她发展成那种……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他刚想开口,却听到身前的少女小心翼翼的声音:“宿珩,疼。”
声音不大,却如同晴天霹雳击穿在他心底。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逾矩的人是他,而并非她。
“……抱歉。”
宿珩收回的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地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垂落在身侧。
他艰难地后退一步,当即明白这一次毫无准备的脱敏训练,已经宣告失败了。
面前的少女正盯着他的喉结。
他知道那不是她刻意这么做,只是他每次靠近她都会下意识地倾身、放低姿态,她至今对他的身高没有太多概念。
仰起头看他,是她在表达礼貌和尊重,她应该是想面向他的脸的。而此刻,那束目光直直落向他的喉结,前不久她的舌尖才扫过那里,温温凉凉的。
这样的认知瞬间让他的喉结开始发烫,那一处皮肤上似乎又出现了被她触碰的感觉。
宿珩这才意识到,就连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都是他需要脱敏的东西。
他逼自己直视她的双眼。
空洞中带着些疑惑,似乎在等他说话。
那之中永远是纯净的。
她对她面前另一双浸着浑浊欲望的双眼浑然不知,对他不敢示人的心思全然不觉。
总是这样。她从来都不知道。
他觉得庆幸,却又隐隐有些失落。
而无论如何,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不应该的。
宿珩撇开视线,低低地叹了口气。
“发.情是本能的生理现象,没有忍住舔了你,是我的问题。我会尽力克制那种冲动。但如果你因此得寸进尺,想要我舔你……别的地方,抱歉,恕难从命。”
其实并非说给她听,反而像是在警告自己。
姜璎怔了一下:“什么别的地方?”
“……”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只是在装作不懂。但无论如何,不管会让他多羞耻,他都得将话说清楚了,“就是……能让你舒服的地方。如今很多人饲养兽人,都是为了获得肉.体上的欢愉。你刚刚不就在了解那种东西吗?”
她没回应,表情有些发懵。
宿珩狠狠攥住的机械手掌开始发出异响,喉咙里涌上来的不知道是紧张眩晕下的血腥味,还是老旧金属部件上的锈味。
他狠了狠心,压抑着声音的颤抖:“我们签订的契约上明确写了,你与我之间的雇佣关系只针对于导盲犬这一职责。我没有义务,也不可能为你提供其他服务。”
可是。
他将话说得这么狠,她会怎么想。
宿珩有些不忍心看到她受伤的模样。
又或者……说完这段话之后,她就会毅然决然地解除与他的劳务合约,像那张被退走的床一样,将他送回兽人职业招待所,然后——再换成另一个兽人,来做她的——
一种窒息感堵在喉咙间。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