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擦伤,其他也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桃金娘给阮宓儿包扎好,终于舒了口气,而想到敖磊说的话,心里又是一阵担忧。“宓儿,‘飞雪荷盼’到底是什么?”
“我都说了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我骗你干嘛?我从来没听过红门有什么飞雪什么荷盼的!”
“那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跟他打起来,这个梁子可就结下了。”
“还怕他不成?看他还敢来,来一次揍一次!这儿可是我的底盘。”
桃金娘叹一口气,阮宓儿的火爆脾气真是不敢恭维。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个敖磊肯定会再回来。如果还带着帮手就麻烦了,即使你的本事再大只怕也寡不敌众。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好吧,听你的,怎么计。”阮宓儿双手撑在下颚,一副好孩子的模样看着桃金娘。
“先想想有没有飞雪荷盼的线索。不许说没有,仔细想。”
“呃……会不会和踏雪寻梅一样?”
“踏雪寻梅是什么?”
“一道菜。”
“……”桃金娘觉得后悔不已,她为什么要跟一个阮宓儿讨论一个需要用到脑子的问题?这不是没事找血吐吗。
“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等那个敖磊再来,然后把他打趴下,抓起来严刑拷问。我已经想好了一百种折磨他的办法。”
看着阮宓儿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桃金娘悠悠问:“要是他带了一百个人来呢?”
“一起打趴下!”阮宓儿斗志昂扬地摆出一个备战的架势,桃金娘觉得自己跟这个人绝对有沟通障碍。
“你确定你可以?”
阮宓儿忽的沉默下来,半响之后,颓然道:“不确定……”
桃金娘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站起身向房外走去,“既然如此,那我们赶快收拾东西吧。”
“要干嘛?”
“逃、命。”桃金娘笑得妖冶,就像阮宓儿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么自信魅惑。但是阮宓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要她逃?
“我、不、干!太孬了吧,为什么我们要逃,这可是我的地盘。”
“那你就守着这块地,等着下次他带一百个千机门的人来把你扎成筛子吧!”
“……”
阮宓儿狠狠地盯着桃金娘,桃金娘看也不看,推开门对外面道:“那个趴窗子上偷听的,听到了就赶快去收拾,准备出发。”
扬麻子还没趴稳,就被吓得一个趔趄:“呃,其实我什么都没听到。”
桃金娘斜眼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兀自离开。
冤枉,他真的什么都没听到,他刚过来。
“我好像想到了一点线索。”阮宓儿垂着眼,忆起往昔过往。记忆中有一个红衣女子,端庄清雅,凭空生花。女子最喜欢的是莲花,即使在飞雪的寒冬,也能变幻出盛开的莲花。
师父……
“师父师父。宓儿今天在书里看到‘莲,出淤泥而不染’是赞美莲花高洁,宓儿也喜欢莲花,以后也要做像莲花一样高洁的人。”
女子转动手中幻化出的莲花,随着转动,莲花花瓣纷纷掉落入雪地。“人人都赞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谁又知道若没有那脚下淤泥,莲花如何存活?汲取着淤泥的养分,却开出冰雪不足喻其洁的花。这样的花,又怎么能称的上是冰清玉洁呢。”
年幼的阮宓儿看着女子的脸,完全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远远地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烤地瓜的香味,阮宓儿吞了吞口水,眼睛溜溜地看向厨房。女子宠溺地笑笑,拉起阮宓儿的小手,向厨房走去。
桃金娘听着阮宓儿的故事,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与飞雪荷盼有关的线索。问起她的师父,阮宓儿也只是说,在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师父外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从此便音信全无。
阮宓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段往事。只是心中一遍遍念着飞雪荷盼,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师父的样子。难道这与当年师父失踪有所关联?
“小桃,我决定了。我要去找飞雪荷盼。”
“说起来虽然轻巧,可这天地茫茫,如何去找一个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东西。”
“我曾答应师父要在小红庄守上十年,可如今,或许……”说着,阮宓儿的眼神逐渐迷离,口齿也开始不清。然后一片黑暗拉过,便丧失了所有的知觉。
桃金娘看着阮宓儿倒在她面前,妖媚的脸上竟是惊疑之色。她扶起阮宓儿,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此时的阮宓儿面色惨白,额头上汗珠细密。桃金娘急得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