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平成第九年。
城成湘南的白光依然泛滥滔天,连续几日的高温仿佛让人觉得夏天永远不会结束。
“白川家”门口墨绿色的牌匾上端端正正地刻着三个字,低矮的房屋和绿色的树木,缝隙间隐约透着海的边缘。
“八嘎仁王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连续输了好几盘的恼羞成怒,脸上还画满了对方用黑色碳笔描绘的恶搞涂鸦,白川纪子索性无赖的趴躺在了地上,不满地瞪了仁王好几眼。
仁王无辜地对纪子眨了眨眼睛,终于忍不住说道:“愿赌服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不正常!我说不正常就不正常!”
纪子漂亮的光蓝色杏眼染上了几分委屈,是一副要耍赖到底的架势。
扶额似的摇了摇头,仁王只好无奈地回了一句“好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然后就像是在意料之中的,对方立马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起身子,脸上瞬间挂满了可以和太阳相比的白痴笑容。
“嘘!那现在我们先悄悄地去对面的小卖部偷点东西吃。”
果然。
尽管有些不厚道,但仁王不可否认他从小到大的缺德本事几乎都是跟白川纪子学来的。
虽然熟练度已经到了可以去当扒手的地步,但每次仁王都是十分地警惕而又小心,纪子特别喜欢那种可以在嘴巴里跳很久的糖,每次都要顺手抓出一大把塞在口袋里,这次也毫不例外。
只不过今天的白裙子的口袋实在是小的可怜,但却也丝毫不含糊地吞进了嘴巴里,只是任凭仁王无论怎么催促都不为所动。
直到两人都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纪子才意识到了危险,然后仁王才飞快地抓起她的手往拐弯处跑,确定成功逃离危险后,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中间仁王还不小心绊倒了一脚,纪子并没有太过注意,直到停了下来才发现仁王的膝盖上破了好大的一块皮,眼神才不由地愧疚了下来。
确定了对方愧疚的眼神,仁王立马就开始酝酿感情,眼泪也就随之一点一点地掉了下来。
“诶...你别哭啊。”
纪子立马慌张无措起来。
“我...。”
“大不了我给你唱一首歌好了嘛!”
“仆らはきっと待ってる君とまた会える日々を
さくら并木の道の上で手を振り叫ぶよ
どんなに苦しい时も君は笑っているから
挫けそうになりかけても顽张れる気がしたよ...。”
纪子有些跑调的歌声很快就让假装的仁王忍不住喷笑出声,不过这样的反应在纪子眼里也只是自动翻译为“破涕为笑”而已。
所以无论在多少年以后想起,尽管城成湘南的树木已经在记忆里变的斑驳,但仁王却很神奇地记得清清楚楚。
2.
因为在国语课不小心就睡着了,仁王在下课后也成功被请到了办公室不免被训斥了一番之后才回到了座位上。
话说,也确实好久没梦到过小时候的事情了。
仁王将刚看完的信熟练地扔进抽屉里,像是惯性的因为风扇只开到了三档,阳光太猛烈的缘故,故而眯了眯眼,皱出了立体的眉眼。
抽屉里已经堆起了很多张被拆封过了的信件,仔细数了数,似乎是一个星期内对方便会差不多寄出两封过来。
而突兀地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因为信纸上浮着黑色水笔描绘的字体十分地秀丽端正,上面的署名也标注的清清楚楚。
——白川纪子。
3.
小时候啊。
仁王出神地想了想,倒也记不起太多很重要的事情,反倒是纪子一直在信中将一些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例如一起去神庙里许愿,自己因为做了一些对不起对方的事情被逼迫最起码要在一个月内缝制出两个“纪子牌”娃娃补偿对方,总之都是一个模式里刻出来的内容,看久了仁王也就渐渐地没有了什么感慨。
但对于纪子突如其来的离开,也曾经让仁王沮丧和生气了好久。
所以最近才奇怪地突然频繁来信,却又让仁王找寻不到任何的联系方式。
你是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