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瑜慎还想拦,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
这事儿风险是大,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没得选了。
太子摆明了是敌人,不扳倒他,爵位肯定没戏。
孔尚德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那……需要我们做什么?”
“孔公子爽快!”
钟先生也不绕弯子了,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
这张纸纸质很不错,上面用一种圆润的笔法写着一行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看到这行字,孔尚德一愣:这首情诗我熟啊,可是,给我这个干什么?表忠心?
这是要自己以诚相待么?
他抖了抖纸,一脸懵:“钟先生,这是……何意?”
“孔公子,表面上看上去是一首情诗,但也可以变成让人浮想联翩的东西。”钟先生压低声音,“关键在于——是谁写的。”
孔尚德捏着那张纸左看右看,琢磨了半天,觉得那字迹很是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谁的。
“谁写的?”孔瑜慎先问了出来,表情严肃。
钟先生淡淡吐出两个字:“太子。”
“而且是前些日子,太子写给孔瑜瑾大人的。”
“可惜孔大人没回应,所以太子恼羞成怒,开始疯狂报复孔家。”
“收回祭田、在赈灾案里把脏水泼给孔家、还有就是,孔瑜瑾大人之所以自杀,是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以死明志……万般无奈之下,才会选择这种下策啊。”
说到这里,钟先生嘴角一翘,对自己的说法相当满意。
孔瑜慎和孔尚德却听得后背发凉。
俩人飞快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绝望:
这哪是合作?这分明是要把孔家绑上诬陷太子的贼船啊!
一旦暴露,万劫不复。
孔瑜慎深吸一口气:“钟先生,我们可以支持你们,但这种栽赃的事……孔家绝不参与!”
“孔大人,现在可由不得你们了。”
钟先生不紧不慢地又补了一刀,“你们真以为孔瑜瑾的死因没人知道?”
“不就是因为孔家那些肮脏事捂不住了吗,想用他的死打一张悲情牌,让朝廷不再追查吗?”
“可惜,你们的算盘打不通,这一招没有用。”
“现在只有按我说的去做,你们才有一线生机。否则等三法司会审真相大白,你们失去的只会更多。”
孔瑜慎没有再说话,孔尚德沉默片刻,又问:“光凭这句诗,真能让皇上相信,太子逼我们孔家效忠?”
钟先生笑了:“孔公子,您好歹也算饱读诗书,难道不明白——杀人有时候不需要铁证,有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足够了!”
“太子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实力、也有做这件事的可能。”
“这一切联系起来,在皇上眼里,那就是他做的。”
孔尚德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钟先生,我想知道,这首诗……怎么落到您手里的?”
钟先生顿了顿,摆出一种坦诚相待的姿态:“照说不该告诉你们,但为了表示诚意,说说也无妨。”
“一个人模仿一样东西,短时间内可能不像,但是,这世上确实有高人,通过五年、十年的努力……足以以假乱真,简直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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