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那个低著头,容易害羞的女孩,而是双手叉腰,站得笔直,白色的眼眸中闪烁著锐利和自信的光芒,甚至带著一丝野性。
“面麻!”她开口,声音清脆而带著亲昵的味道:“跟我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鸣人等人嚇了一跳,惊讶地看著突然“变身”的雏田。
面麻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对鸣人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
然后便跟著大姐头雏田,朝著南贺川河畔的方向走去。
来到僻静的河畔,流水潺潺,夕阳將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怎么了?”面麻开口问道,他感觉到大姐头的主动出现,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
大姐头雏田转过身,脸上带著罕见的严肃:“族里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自从日差叔叔他们离开后,整个日向族地就像一座快要爆炸的火药桶。”
“宗家那几个老顽固嚇得要死,拼命想压榨分家,分家的人则又恨又怕,私下里怨气衝天。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大事!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看著了,我必须做点什么!”
面麻挑了挑眉:“哦?你想做什么?”
带走日向日差等人,面麻自然也想过日向一族会发生什么,甚至可能会重现月球的大筒木宗家、分家之战。
毕竟维持了几百年的笼中鸟已经裂开了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缝,想要挣脱的鸟儿,何其之多。
“我想彻底根除宗家和分家这该死的制度!”大姐头斩钉截铁地说道,眼中闪烁著决绝的光芒:“这种靠著『笼中鸟』奴役同族、维繫可笑的宗家权威的破规矩,早就该被扫进歷史的垃圾堆了!”
面麻皱了皱眉:“想法很好,但很难。除非你能给所有分家的人解除『笼中鸟』,但你知道的,我现在可不会把瞳力浪费在木叶的日向分家身上。”
他的语气很现实,星之国和木叶仍是敌对关係。
大姐头雏田却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自信甚至有些狂气的笑容:“谁说要解除『笼中鸟』了?那多没意思。我的想法是,反过来!”
“反过来?”面麻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
但很快,他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想通了关键!
如今日向宗家接连损失三位长老,日足自己也受了伤,实力和威望都处於歷史最低点……
他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眼神炽热、胆大包天的女孩:“难道你是想……”
“没错!”大姐头雏田接过话头,笑容更加张扬:“既然分家认为『笼中鸟』是囚禁和耻辱的象徵,那如果……让高高在上的宗家,也尝尝被刻上『笼中鸟』的滋味呢?大家都有了,那不就等於大家都没有了吗?这才叫真正的『平等』!”
这个想法堪称石破天惊,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
但面麻看著眼前女孩眼中那毫不退缩的光芒,忽然觉得,这或许是打破日向一族数百年僵局最疯狂、却也最可能有效的一剂猛药!
……
日向族地。
自分家家长日向日差率领部分精锐族人叛逃后,这个古老的家族就仿佛被笼罩在一层无形的、沉重得令人窒息的阴云之下。
族地內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即使偶尔有分家族人走过,也都是低著头,步履匆匆,不敢有多余的表情,更不敢与任何宗家的人有眼神接触。
压抑、恐惧、猜忌、怨恨……
种种负面情绪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暗自涌动、发酵。
分家族人们私下里既会咒骂日向日差的“背叛”连累了所有人,让他们如今的处境更加艰难,但內心深处,某个角落又忍不住会生出一丝隱秘的羡慕……
羡慕他们挣脱了牢笼,获得了难以想像的自由。
为什么……
当时没有带上我呢?
族地中央,宗家宅邸的书房內。
日向日足独自坐在案几前,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深深的忧虑。
短短几日,他仿佛苍老了许多。
弟弟的背叛、宗家长老的惨死、自身的伤势、以及族內如今岌岌可危的形势,如同几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笼中鸟”无法被破除的神话,隨著日差等人的成功叛逃而被彻底打破。
这无疑动摇了宗家统治最根基的权威。
现在,每一个分家族人看他的眼神,都似乎隱藏著探究、怀疑,甚至是一丝蠢蠢欲动的野心。
如果不能儘快想办法重新稳固局势,缓和矛盾,下一次的动盪,或许就不仅仅是叛逃,而是更激烈的、流血的內部衝突了!
可是,该怎么办?
加强管控?
只会进一步激化矛盾。
给予更多权利?
宗家的长老虽然只剩一个还在养伤,但另外三脉也有成年的继承人,他们绝不会同意。
废除笼中鸟?
更是天方夜谭,那是日向一族安身立命的根本……至少在过去是。
日足揉著发痛的太阳穴,苦思冥想数日,却依旧找不到一个可行的、能够平稳度过这次危机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