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
真的没了。
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
看著那些陌生的族徽和忙碌的工人,佐助小脸苍白,拳头死死攥紧。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来到木叶核心区域时,周围路过的行人注意到这个穿著宇智波族服、背后印著醒目团扇徽记的孩子,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夹杂著低声的议论、指指点点,甚至还有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恐惧。
“看,是宇智波家的……”
“他怎么还敢穿著这身衣服出来?”
“听说就是他哥哥……”
“离他远点,晦气……”
那些目光和低语如同针一样扎在佐助身上,让他感到无比的难堪、屈辱和愤怒。
他猛地低下头,想要快步离开这里。
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以前经常看到的场景,漩涡鸣人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时,周围的人们也是用类似、甚至更加露骨的厌恶眼神看著他,对他指指点点。
原来……被所有人用异样眼光包围,是这种感觉吗?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著孤独和被排斥的冰冷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他以前只觉得鸣人是个吵闹的笨蛋,此刻却莫名地產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共鸣?
心神恍惚间,他冷不丁撞上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人。
两人都“哎呦”一声,跌坐在地上。
“好痛啊!你走路不看路的吗佐助!”一个熟悉又吵闹的声音响起。
佐助抬起头,正好看到漩涡鸣人揉著屁股齜牙咧嘴地站起来,一头耀眼的金髮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而在鸣人身后,还跟著一群熟悉的身影。
鹿丸、丁次、志乃、井野、小樱,以及……正慢悠悠吸著一杯奶茶的面麻,和怯怯地贴著面麻的雏田。
鹿丸看著佐助,眼中闪过一丝瞭然和复杂,他大概知道一些內情。
面麻则依旧是那副慵懒看戏的模样,吸管叼在嘴里,面具下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著失魂落魄的佐助,仿佛在欣赏一出有趣的戏剧。
其他小伙伴则大多一脸关切和好奇。
“佐助君,你没事吧?”小樱和井野几乎同时上前,担心地问道。
她们注意到佐助脸色很差,而且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鸣人也凑了过来,大大咧咧地问:“对啊佐助,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生病了吗?”
佐助看著眼前这些尚且懵懂、生活在阳光下的同学,再对比自己身上发生的巨变和周围那些指指点目光,一种巨大的落差感和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他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刻意用冰冷傲慢的语气来掩饰內心的脆弱和混乱:“哼,我以后不会再来忍者学校了。”
“啊?为什么?”鸣人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
佐助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显得很了不起:“我已经提前毕业了。”
说完,他还特意瞥了一眼旁边一直没说话、成绩总是压他一头的面麻,似乎想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惊讶。
“提前毕业?!”鸣人果然惊叫起来,脸上写满了羡慕和不甘心:“怎么做到的?好狡猾啊佐助!”
“哼,你这种连分身术都用不好的吊车尾,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学校里吧。”佐助习惯性地嘲讽道,试图找回往日的感觉。
“说不定过几年等我成为中忍甚至上忍的时候,你就能顺利毕业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臭屁佐助!”鸣人果然被点燃了,跳起来就要跟佐助理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又吵了起来,熟悉的爭执场面似乎冲淡了一些佐助心中的阴霾。
看著鸣人那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佐助嘴角竟然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这种幼稚的爭吵,此刻竟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温暖和真实。
……
几天后,木叶暗部基地。
空气中瀰漫著钢铁、皮革和淡淡消毒水混合的气息。
在人员相对稀少的更衣室內,刚刚结束一轮巡查的旗木卡卡西正利用难得的休息间隙,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翻看著他那本从不离手的《亲热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