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玻璃窗,柔柔地洒下一片淡淡金黄,宛如薄纱披在光滑的地板上,泛着温暖而微弱的光泽。
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熟悉得像一位老友,带着刺鼻的亲切,悄然钻进鼻息。
陆沐炎推着护理车,步子轻快如风,摇头晃脑,嘴角挂着一抹掩不住的笑意,仿佛春日初绽的花蕾,带着几分俏皮与生机。
她在心里调侃:“哎呀,犬哥和大哥,一字之差,差不多嘛。”
男音没吭声,显然真生气了,沉默中透着一丝无形的抗议。
她唇边笑意更深,眼角弯成月牙,连连求饶:“错了错了,你的伟大之名,咱们以后慢慢定夺,行了吧?”
她语气轻快,像哄小孩般,带点撒娇。
“哼。”
男音鼻子里挤出一声,没多话。
她心情大好,收敛了点表情,推车来到一床。
阳爷爷正低头摆弄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四个菜包子、两个茶叶蛋,晨光映在他花白的胡子上,像镀了层银霜,柔和而苍老的光晕在他脸上流转。
他皱着眉,专心致志地解着那两个死结,指尖粗糙却小心,可那结却像故意与他作对,越弄越紧,倔强地纹丝不动。
她走近一看,忍不住乐了,声音轻快:“嗨哟,爷爷,这种小事,我来。”
“别扯坏了,小炎子。”
老头抬头瞅她一眼,眼底透着小心,语气却温和得像在哄孩子。
这老头有个癖好,爱收集塑料袋。
陆沐炎想起姥姥在世时,也总攒着塑料袋、废纸箱,絮叨着“留着有用”。
她一边慢慢解开死结,指尖轻柔如抚琴,一边眉眼弯弯,笑意如花绽放:“嘿,您这癖好,跟我姥姥一样。”
阳爷爷换了个姿势,慢悠悠躺回床上,声音粗哑却带笑:“万一有用呢?扔了,真到急用时,还不一定找得着嘞!”
那笑声低沉而温暖,透着岁月磨砺出的豁达,像老树枝间漏下的阳光。
她撑开塑料袋,递过去,满脸温柔,眼底漾着水光般的柔情:“行,解开了,您先吃。吃完按铃叫我,我给您打点滴。”
她站直身子,手指轻抚了一下袋子边缘,像在抚平什么珍贵的东西。
老头爽朗一笑,嗓音洪亮,像敲响了晨钟:“呵呵,中!
她急匆匆出门,早上的治疗忙得脚不沾地,护理车轮子在地板上吱吱作响,像在催她快些。
晨光淡淡照病榻,笑语轻盈暖心扉。
她步子轻快,心头微暖,像是久经寒冬的稚草被阳光轻轻拥抱,口罩下的唇角勾勒丝丝笑意。
“嗯……那个老头……”
男音突然响起,带着点疑惑,似在斟酌什么。
她手上一紧,正核对药水信息,仓促应道:“我先忙,现在没空听你说话,手上拿针呢。”
说完,她低头专注起来,眉间微蹙,指尖轻触针头,动作一丝不苟。
治疗接近尾声,她推车来到40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