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沐炎想不透。
任何思绪一往深处探,就像要被火与水撕裂。
仿佛某种命定的力量,在阻止她提前触及真相。
她深吸一口气,却像吸进熔岩炼狱的火潮般灼心。
太乱、太重、太深。
她只能皱着眉,抱着尚未拼好的碎片,一点点默默承受….
….
此刻,洞窟内。
三位身份各异、命运却已然交织的存在,以各自的方式静默着——
陆沐炎跌坐于地,陷在命运的缝隙里,久久不能自拔;
少挚抱臂倚坐岩壁,目光深邃如潭;
长乘依旧立于洞口,身姿挺拔却难掩凝重。
洞外熔岩的滚动声、洞内宝石折光的微亮、火潮映在三个人的脸上。
三人坐在同一处,却像被命运隔成三片沉默的岛。
只剩下命运的暗河,在他们脚下无声流动….
….
….
艮兑界——
山洞深处,雾与阴影交织,天地似在窒息。
四人皆蜷伏在艮位结界点的洞窟内。
轰隆——!!!!
外头的大雨与山洪轰鸣,连洞壁都在微微震颤,仿佛正试图撕裂这座山体。
轰隆隆——!!!!
山洪如千万根银链,一层一层卷落,撞击着洞外岩壁,激起白沫狂涛。
瀑布洞外的水声震得人耳骨发麻,水珠随着狂风时不时被卷入洞窟,溅在脸上如碎冰般冰冷。
洞穴内,光线昏暗。
偶有几缕惨白的月光穿过水壁,照得雾气仿佛一层流动的白绸。
此刻——
白兑与艮尘相对坐于洞内一角,两人皆面色惨白,呼吸微弱,灵台中空荡一片,默然调息。
而一旁的玄谏与若火,则因先前过度消耗而直接昏倒在旁,四肢摊开,全身被泥污、血痕、划伤与炁息灼痕覆盖。
——二人是真正拼尽了最后一口气。
玄谏向来一丝不苟的墨发凌乱地贴在额前,俊朗的面庞上满是尘土与细密血痕,紧抿的唇瓣干裂,就连昏迷中的眉头都因痛楚而紧锁着。
若火更是狼狈,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痞气的脸上此刻毫无血色,衣襟处被碎石割得破破烂烂,露出底下深浅不一的伤口;
空气中弥漫着泥腥、血腥、雨水的湿冷味道。
白兑半睁开眼,艰难地蠕了蠕干裂的嘴唇。
她已虚脱到连“站起来”这种动作都无法做到,只能靠手臂拖动,用尽气力爬向洞口,匍匐在水帘边缘——
她费劲地仰起沾满污泥的头颅,承接飞溅的水滴,润湿干如砂砾般的唇角。
任由冰冷的水珠溅湿她的面颊,洗去泥血,却也将她的疲惫显得更清晰刺目.
几口清水下喉,白兑再也撑不住,颓然瘫软在地,胸膛剧烈起伏….
艮尘看在眼里,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叹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