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讳看着迟慕声那张彻底懵掉、写满空白与惊骇的脸,更加茫然不解,语气甚至带着点无辜:“啊?我们……我们都知道啊,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下意识地看向绳直,似乎在寻求认同,却只看到对方同样震惊而紧绷的脸。
绳直只觉得一股气血猛地涌上喉头。
他急急想要开口阻止这完全失控的场面,可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个带着惊怒与警告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风无讳…?!”
这一声,也因极度压抑而微微变形。
风无讳被绳直这罕见的失态和迟慕声那仿佛见了鬼般的表情彻底搞糊涂了。
他困惑地挠了挠头,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嗯?啊?不是……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啥啊?”
迟慕声依旧是那副魂飞天外的模样,直勾勾地盯着风无讳。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最初的震骇渐渐被一种混乱的、翻江倒海般的情绪取代。
血丝一点点爬上眼白,使得他那张苍白的脸看起来有种近乎脆弱的扭曲:“……?”
他仿佛想从风无讳脸上找出哪怕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风无讳看着迟慕声这副复杂到近乎扭曲的神情,歪着头想了想。
他忽的一笑,虎牙亮晶晶:“哦,你意思是,玄极六微都是这个祖那个祖,就你是一小兵啊?”
不愧是来自同一方天地、年岁相仿的同龄人。
这句带着熟悉调侃意味的玩笑,像是一根细微的探针,恰好戳破了那层包裹着极致震惊与恐慌的薄膜。
让迟慕声几近停滞的呼吸和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获得了一丝极其微弱、却至关重要的喘息之机……
….
可迟慕声依旧愣怔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尊被风雨侵蚀的石像。
眼眶,因为长时间一瞬不瞬的瞪视而干涩发痛,不受控制地用力眨了眨,泛起一阵生理性的湿润与微红,在那片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醒目。
他死死抿住了嘴唇,唇线绷成一条倔强而脆弱的直线,仿佛在用尽全身力气压制着内心滔天的巨浪。
过了几瞬….
迟慕声的喉结极其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吞咽下了一块烧红的炭火,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痛。
他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来否定这荒谬的一切:“…呵…这个祖,那个祖…人家好歹…有点迹象、有点‘认证’摆在那儿。”
“我俩…我们俩可是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照你…照你这么瞎说,你…你难不成也是那什么风祖了?”
说这话时,他声音干涩沙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颤抖….
风无讳闻言,摆摆手,语气坦然:“风祖?按类象来说,那肯定得是女的啊,我哪有那资格。不过是运气好,跟着蓝氏学了几年皮毛呗。”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迟慕声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但是你……”
他向前凑近一步,盯着迟慕声闪烁的眼睛:“慕声啊,这儿也没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