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晨被塞了满满的一大口，说不得话，朝他笑得糯糯的。

“笑什么笑，小傻瓜。”杨珩白了她一眼，又给她满满的又塞了一口进去：“十五的月亮一定像你的脸一样又圆又大。”

“喂！”

陆语晨觉得，军训可以长一点，再累一点也没关系。因为有他。

在陆语晨不时地喊几声“你粥弄到我头发”和杨珩笨拙的手法及哈哈哈地笑声中，一碗粥很快见底。

陆语晨满足的打了几个饱嗝，伸了伸懒腰。

“杨珩，你真像一个人。”

“谁？”

“嗯，有那么一个人。”在我心里的那么一个人，我想要的人，你们真像。“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

习惯了陆语晨说话总是没头没脑的，他只是皱着眉摇了摇头：“你为什么那么傻啊。”

“什么？”

“不过，我就是喜欢小傻瓜。”

后来，他们没有看到十五像她的脸一样又圆又大的月亮，但是他说的话，她一直记得。

“你为什么那么傻。不过……我就是喜欢小傻瓜。”

“陆语晨，我回来了。”

她应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连一句问候也没有，只是盯着窗外，甚至不看他。

杨珩怕极了这样的陆语晨。他就站在她右手边，看她眼脸轻垂，睫毛长长的，秀气的高鼻梁，粉唇轻抿成直线。

她生气了。

他见过开心的，哭着的，烦恼的，傻里傻气的各种样子的陆语晨，杨珩此刻心里兵荒马乱，是的，唯有生气的陆语晨他没见过。

她从来没这样过。尽管陆语晨常说自己脾气不好，但他没见过。

他不会面对这样的她，任他带着学院辩论队赢过再多的辩论赛，任他堂堂会长上台演讲过多少次，任他口才再好，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怎么说。

只好保持沉默。

原来有的人不是不会生气，不是能克制自己的情绪，而是她不想。

不想也不舍得对你生气。

“雨可真大啊。”久久的静默后，她突然开口说话，轻轻的声音听得他心头一紧：“你怎么回来了？”

“我……”

“杨珩，你说毕业不会再回来了。”没等他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说话，皱着眉头盯着他：“你为什么回来？”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我以为这辈子就此别过了，我以为你在另一个城市好好的，我在这里也好好的，从此生活轨迹各不相干。

阳光灿烂午后的长校道上再也没有在斑驳树影下经过的少年，演讲台上再也不会有穿着正装意气风发的男子……没关系了，他不肯为我留下来。

爱若难以放进手里，便把这双手放进心里。

可是，他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