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里静好,灯火如豆在蜡烛上闪烁着。光映在了一封信上,信上有字,信上当然有字。但是,竹林的百里外阁中的信却不同,信上没有字。
他们情报传递方式自然不同,用的是训练有素的黑鹰,信上的字需得浸泡过才能显现,还需要独特的密码才能解读。
逍遥宫,灯火,小酌。
铭皓玲拿着一封湿漉漉的信,挪到默淇面前,望了她一眼,并指着信上的内容,道:“姐姐,你看。据情报上的内容来看,煞遥派将在不久后会举行一场擂台赛。这场擂台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另有目的。”
默淇望了皓玲一眼,回答到:“前些日子,我们搜集的情报比较零碎。从一开始我和轩辕前去讨伐时,就见到过一个和雨颜一模一样的人,再到追命令的出现,近些日子又从那个怕死的护法口中得知,煞遥派新晋了一位楼主,颇为神秘。”她愁眉凝视那张白纸。的确是张白纸,因为纸干了,字也再次消失了。
皓玲接着道:“那天哥哥只身探了一下煞遥派,救了一个身中寒毒的女子,他说是她。还有那个少主,似乎也是深藏不露。”
默淇猛然想起些什么,忽然道:“哦对了!你可还记得那怕死的护法说过,那神秘的楼主,他们教主待她很好,但她却无功又无劳。所以教派里的人无不想试一试她。”
“但是却没人敢去的,因在她身旁,有少主和圣女护着她。”铭皓玲眼珠子转了一圈。
“既然如此,擂台赛应是为了平息教派里的阁中怨声载道。能让煞遥的教主这么做,足以证明这个楼主的不凡。”默淇挑眉看了一眼皓玲。
皓玲笑道:“所以结论便出来了。颜儿在煞遥派内做了千蝶楼楼主,地位颇高。但教中之人却不服她,要试一试她。实际上,她却做了很多不该干,别人也不敢干的事。例如,盗寒兮石……”她停顿了一会,忽然想起,“话说,莫门那边怎么样了?”
默淇剪了蜡烛芯,叹道:“哎……还是很平静……”
灯火如豆,苍白如雪,言笑晏晏,玄机连连。殊不知,这一切的波澜蛰伏在平静下,它将会来得多么突然。煞遥里的平静,实则是在计划着一件事。而莫门的钱财已可达到集众家之财的一半,暗地里还新添几列新兵,再搜寻了几支出色的部队,经过严格训练成为新一代的杀手。
风起云涌,往往是一切事物离不开的话题。应招拆招,也是作为一个个体所需要思考的问题。
千蝶楼。
近几日,因教主令我以最好的状态上擂台,所以不许出教外。哎,也实在闷得慌。在无聊之中,不知棘手摧了多少花。我找白月陪我下棋,也不知下了多少盘。找千墨跳舞给我看,也不知跳了多少段。我平日里似乎对舞蹈也无甚兴趣,只是这样一来我又与千墨学了一点。后来才得知,原来她是出类拔萃的舞姬。实在好,以后可以不时看千墨跳舞了。
只是在棘手摧花之际,听到了不少好玩的事情,例如在其他堂主的口中,听到了对城离的评价,也笑得开怀,于是和那位堂主交了朋友。他也很是忠肝义胆,我叫他牛堂主。又或者,在石园内看到一群人在斗蟋蟀,蹦跶蹦跶地喊着“我也来!我也来!”也听了不少对当今形势的分析,虽然不大全面,其中也有错漏,但全部都有自己独特的评价,好不错,于是也和他们结交了朋友。他们是许堂主的手下,但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
但是偶尔总能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画面,很心情难舒。
我折了一截长了花的枝条躲到石柱后,细心听着。
那是圣女情烟,还有少主。情烟一语道:“城离,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么?”
城离还是背对着她:“知道。但是……很对不起。我已有心上人……”
她又跺脚,一串铃铛又“噹噹”地响起:“又是茗烟!她算什么?!不就区区一个楼主,你信不信我以三寸铜铃封了她!”
城离道:“情烟,不要闹了!”
……
之后也没看下去了,只是觉得很难过。这么惊天的消息,委实让我不能安然睡下。卧槽?!好大的口气!还想把我封喉?上次嫌我没有打到她骨折是不是?
因这口气也实在难以咽下,当晚我就去找了城离,于是就发生了一件我认为很丢脸的事。
踹开门后,侍女也有些惊讶。
“喂!我没有吃醋!你今天在石园里干了什么?”我抬起他的下巴,一脸忧郁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