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点点头,侧身进了角门,稽首到:
“劳烦姑娘带路。”
古有人叹西施:
“ 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朝仍越溪女,暮作吴宫妃,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邀人傅香粉,不自著罗衣。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持谢邻家子,效颦安可希。”
今日这番言论用于玉娉身上真是合适。大红的天蚕抽丝锦缎做成的襟卦斜斜的披挂在身上衬着全身肌肤更加雪白,朱唇一点红 。一双丹凤眼眉梢带俏一点情。心比比干多一窍,病弱西子胜三分。南灵是清逸脱尘的美,玉娉是娇媚妖冶的美。
道士进入那绫罗绸缎,香烛浸染的厢房。抬头看了一眼玉娉抬马上又低下。只见玉娉红唇轻启:
“本夫人美吗?”
道士头上冒出汗液不知是被惊吓还是被这满屋的暧昧气息弄得情迷意乱,慌乱的眼神只低头看着脚尖
“夫人自然是美的。不知夫人……”
“嘘……”
玉娉将食指竖于红唇前,摇头轻笑:
“不要说,要听听。”
玉娉从床榻上起身,贴身的绫罗遮盖不住姣好的身体。玉娉脚尖轻点,圆润的脚趾小巧可爱,半掩半露的藏在红绸中,更显玉润。
玉娉轻旋着来到道士身旁,伸手触到道士的心房,唇启在道士耳边兰气轻吐:
“呀,听到了。”
道士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身上汗液虚冒。猛地听到玉娉如此说,碰的一声跪下,趴伏在地上,颤抖的说道:“小人是右相派来帮助小姐的,谨听小姐吩咐。”
“哼!”
玉娉听此冷笑,朝旁边伸手。帷帐拉开,那在角门接待道士的丫鬟上前扶着玉娉向塌边走去。
玉娉坐在榻上,柳叶眉一横
“我父亲派你前来已有六月有余,我今日才看到你,你好大的胆子啊!”
道士趴伏更低,讨好道:
“小人不敢,小人之所以来的这般迟,是为了先将名声打响啊。您看这南平城我已有名声,这说话也有人信是不是?”
玉娉低头看着这手中茶杯,好半晌才开口:
“起来吧,今天看出点什么了吗?“
道士起身低头回话:
“少夫人,看今天这情景不像是妖啊。会不会……”
“碰!”
玉娉将茶盏扔在地下:
“废物!”
道士马上又跪倒在地,不敢回话。玉娉见此更加恼怒,只好挥手
“月梅,你来说说,你那晚所见。”
被唤月梅的丫鬟上前一步躬身答应,转头对跪在地上的道士说:
“那晚,我亲眼所见,少夫人逆天改命,显出原形,是鲛人。”
道士宛如晴天霹雳瘫坐在地上。玉娉见此情形疑惑问道:
“有什么问题?”
道士颤抖回道:
“鲛人,居然是鲛人。”声音里充满恐惧,颤颤巍巍的说:
“南冥鲛人,天生神族。根本不是妖!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