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陈公子,这就是你陈家待客之道?”
道士自顾自的踏进账房,将手中拂尘一甩,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张口说道:
“贫道为公子着想,担忧公子,公子怎可拿这般态度对待贫道。”
陈景猛地站起身来,怒道:
“荒唐,你辱骂我妻为妖,难不成还要我好言相待不成!”
道士听这般怒斥倒也没怒,捻着胡须低头笑笑:
“贫道本也没说错,少夫人本来就是妖!”
陈景爱妻心切,听到道士所言震怒不已,一拳打在道士的脸颊上:“那日,你符咒根本无用,你休要胡言!”
道士吃痛跌倒在地,捂着脸颊哀声痛呼。可又不得不继续说:
“公子,你好好想想。近日少夫人是不是举动不同寻常,常常做些与平日不同的举动?”
陈景听见此话想到南灵近日总喜欢看着他落泪,总是神情恍惚,遇到自己询问也总是强颜欢笑。自己总以为是自己娶妻之事给她打击太大,如今想来还真有些奇怪。
道士见陈景陷入沉思,意味深长的一笑继续说道:
“少夫人每月中旬月圆之日都会在睡前给公子一杯药茶,公子一夜无梦睡到天明,不觉得奇怪吗?”
陈景听见道士所说猛然回道:
“你怎么知道?!”
道士见陈景起了疑心,心底得意却面不改色,将手中的纸条塞入陈景手中:
“公子若是不信,晚膳就寝前就别喝那杯药茶,子时贫道在纸上所诉地方等你。”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铺子。只留陈景一人在身后沉思。
“怎么了?”南灵从浄房出来,见陈景在床榻边坐着神游,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景被南灵猛然一问霎时回神,拉着南灵的手做到床边笑道:
“没什么,很晚了,安寝吧。”说着起身去吹灭了烛火。
陈景在黑暗中转身,眼神深邃看着已经躺在床上的南灵,又低头看看手中的纸条。
“阿灵,我这么爱你,别骗我。”陈景喃喃道
深夜,微风阵阵吹过。南灵睁开眼眸,转头看了看在身旁进入沉睡的陈景。轻声唤道:
“阿景,阿景。”
见陈景没有响应便小声的起身穿衣,走出房门。南灵从未看见,在她起身后陈景慢慢张开双眸,眼里满是沉痛。
南灵一路小心翼翼在黑暗中行走,灵力在满月的到来压制的越来越厉害。刚开始还能腾空飞行,如今就连走路都愈发艰难。
胸口越来越痛,皮肤越来越灼热。南灵知道自己快要显出本源之躯。心里在强烈的抗拒,冷汗一滴一滴落下,南灵扶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靠在墙上挣扎着:
“不可以,不可以,现在还不行。不可以,啊……!”
南灵这边痛苦的挣扎,却未看到在角落的黑暗里有双眼睛猩红而痛苦。
突然一阵烟尘刮过。陈景道士等人被迷晕了眼,等烟尘刮过。陈景睁开眼看到空旷的街道大惊,猛地蹦出来大喊:
“阿灵,阿灵,你在哪?,在哪?”
呼喊无果,只有阵阵夜风吹过,倍感凄凉。
道士倒是不急,他缓缓的将手伸进布包里掏出一个竹筒,轻轻打开一只荧光透明的蝴蝶从里飞出。这只蝴蝶先围绕着道士上下飞舞,道士食指向前一点,那蝴蝶开始飞离出去。
道士看着这一切,回头对靠在墙角的掩面痛哭的陈景说道:
“这是追踪蝶,少夫人身上有我留下的暗香,这个蝴蝶可以带着我们找到少夫人。”
陈景一听马上抬头,拽着道士就跑:
“那还不快走。”
烟尘将南灵卷到一个临海偏僻破落的院子毫不留情的扔下。南灵身受重伤,本源将现,天边雷声滚滚,电闪雷鸣,天罚将到。
南灵狠狠的摔到在地上,惨叫一声。马上又痛苦的将自己蜷缩起来,本体若隐若现。在天罚的打压下的南灵疼痛的神识不清,已无法判断那烟尘来自何处,又为何要带走自己。现在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样如同炼狱一样的痛苦。
这时一束蓝色幽光照射在南灵身上。南冥的海水是鲛人最好的伤药。如同海水的幽光照耀在南灵身上,犹如让南灵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温暖舒适。
好一会,被幽光照射的南灵睁开眼眸,眼神恍惚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南灵将眼睛紧闭上又睁开,反复了几次,最后摇了摇头才让自己清醒。
南灵艰难的半坐起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鲛族中人。南灵向后退了几步,才小心的开口:
“父亲,母亲,你们……”
南灵父亲骁勇善战,精于筹谋,加冕时被册封为善谋。
此时善主上冷笑一声:
“将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