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还好吧?”
“为什么这么问?受伤的又不是我。”我纳闷。
“你、流鼻血了。”他道。
我低头看了看,然后忙着下床找草纸去了。
老半天之后,我鼻子里塞着两团草纸回来,“那个,你伤好些了吗?”
他点头,仍躺在床上,笑得一派温柔。
“姑娘包扎得极好,药也很是有效,姑娘会医术?”
“不会啊,”我道:“不过我经常会救些小动物,所以包扎技术还算不错。”
“小……动物?”他脸色变了变。
我点头。
“那么那些药,是给动物用的?”他的语气很古怪。
我继续点头。
他不说话了。
“公子啊,”我塞着纸团凑过去,“你这伤,怎么来的?”
“额,”他顿了顿,开口道:“昨日我离开之后,本要上山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也迷路了,然后也遇到了老虎,好几只,估计是昨天那只老虎的亲戚,来寻我报仇了,我寡不敌众,所以……”
“你不去镇上,上山干嘛?还有你不是说你在这一带很熟吗?怎么也会迷路?”我问。
他眼珠转了转,语气有些踟蹰,“莫非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哦。”那时候到底单纯,所以没有多想。
本来我想着,他的伤都是皮外伤,应该很快就可以愈合离开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伤总是反反复复,今儿起色好点明儿又吐血了,可是看伤口也没有恶化的趋势,我以为是我包扎得有问题,毕竟人和动物不一样。
我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结果都说他没大碍,只是皮外伤,最后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在我这养着。
我和他真正的开始,应该是那天媒婆来,因为前几次的失败,这回我学聪明了,让媒婆送本画册来,我先筛选筛选。
“什么是相亲?”青衣男子问。
他已经在我这休养一个多月了,伤势还是不见好,反复无常,不过好歹能下地了,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翻画册。
“你连什么是相亲都不知道?”我惊讶。
“相亲啊,”媒婆一见着美男,乐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相亲就是一男一女见面聊天,如果聊得投缘,彼此有意,就由我媒婆为他们操办婚事结为夫妻。”
“结为夫妻?”他猛地瞪大眼睛指着画册,“和这些丑八怪?”
“有很丑吗?”虽然和他是没法比,不过在凡间也算是相貌端正了,也不至于用丑八怪来形容吧。
“对了,陶姑娘,这位俊公子是?”媒婆两眼桃心地看着他,嘴上的痣都抖了。
我瞅了他一眼,回答:“宠物。”
我最后挑出几个,麻烦媒婆帮我联系,媒婆拿着画册,眼珠子都快贴在青衣男子身上了,不愿走的模样,最后我拿出馊馒头请她一起吃,她才忙着跑了。
其实馒头前天就馊了,可我一直懒得去囤货,于是和他吃了好几天馊馒头了,不过我怀疑这个青衣男子以前没吃过馒头,所以馊了也吃不出来,我身体一向很好,吃馊的也不会生病,所幸他的身体也不错,也没闹过肚子。
“花朵!”
媒婆一走,青衣男子就一把攥住了我的手,相处了一个多月,他当然知道我的名字,我本来也知道他的名字,可是成仙之后就忘了。
“花朵,你当真要嫁给那些人?”
“唔,也不一定,看合不合眼缘了。”我道。
“那你看我合不合眼缘?”他突然道。
我闻言瞅了瞅他,“还行吧。”
“那你嫁给我好不好?”
我被馒头噎住了,他忙倒了杯水给我,我喝了一大口,这才顺过气来,“你说什么?”
他半垂着头,脸有些红,似是有些害羞,“你救了我,救命之恩大于天,我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是应该的。”
我嘴角抽了抽,“一般许的不都是女的吗?”
他愣了愣,“是吗?”
这货怎么比我还不食人间烟火孤陋寡闻啊?
“花朵,你可愿嫁给我?”他重新握住我的手,深深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