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离,你又在胡闹了,新娘子是不能说话的,你又在逗师娘开口了。”看样子引月是条知书达理的小神龙。
“不打紧的,这是我们麒麟族的习俗,你们龙族好像没有这条规矩。一路上你们陪我解闷倒是很好。”
时夏这话一说,邀离仿佛格外激动,时夏隐约感到轿子颤动了几下。
“师娘,我告诉你个秘密呗,就当是见面礼。”邀离的话愈发多了。
“嗯......”时夏也不好制止。
“其实我师父,就是你夫君,早就对师娘你图谋不轨了,他经常对你的画发呆呐。”
“邀离,你又乱说话了,这叫相思。”引月忙着更正。
“这......你师父可能是想安排我去历劫吧。”此时轿子又颤了一下,颠得时夏的簪花也缠在了一起。
过了天界的门,远远就能看到幽冥宫上空的五色祥光,时夏被人搀扶着来到正殿。她的脸被大红珠帘隔着,众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干净秀气的轮廓。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她只好低垂着眼眸。忽然她感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自正前方送来。
时夏透过珠帘打量着彦町,今日的他仍旧一身黑衣,不同于往日里他着那件银色底绣着玄色花纹的官服那般冷峻端正,此时的他,浑身透着着柔情温润。他上扬的眉眼经红玉发冠与大红发带那么一衬又添了一丝邪魅。
“怎的簪花缠在了一起。”彦町将时夏的发饰理顺,时夏却是一惊,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行过夫妻之礼后时夏独自等在闺房,彦町还在外应酬。她自然不愿坐在床边傻等,何况她和彦町独处反而会有些尴尬。
想来幽彦町还要许久才会回房,时夏决定出去透透风,她刚走到门口不远处就看到凤族公主站在前面。
“神女别来无恙啊,鸣悦今日前来不仅是为了道贺更是为了道谢。”
“道谢?”时夏很是奇怪。
“神女看我的样子是否觉得眼熟?神女大概也猜到了,我的孪生胞妹鸣悠落在凡间时承蒙神女的照应。”
“你是说水恩?她现在过得好吗?”上次听酒鸿和她争吵,她隐约觉得水恩鸣悠姐妹俩儿的关系并不和睦。
“鸣悠很好,当凤族公主也不是一件难办的差事。”一阵寒暄后她才开始说正经事:“鸣悦有一事相告,不知神女你介不介意知晓。”
时夏觉得今日的鸣悦很不寻常,上次见她时她还是飞扬跋扈地样子,可今日的她未免太过殷勤了,想来又不能太不领情。
“自然不会介意。”如果说时夏擅长伪装成优雅的仙鹤,那么此时的鸣悦就是一只狡黠而高贵的狐狸,时夏要时刻保持着神秘与距离,一旦被看穿,她将被狐狸咬穿喉咙。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我常看到小鸣悠从幽冥宫里出来,不知道她和幽冥司是何种交情。还有上次我无意间听说幽冥司是至阴命格,所以他需要娶一名至阳命格的女子为妻。当然你二人两情相悦,知道这些也无妨,神女你能救得幽冥司也是要感谢夫妻的缘分。”
听到这些,时夏下意识觉得来者不善,凭着女人最灵敏的直觉,她仿佛察觉到鸣悦是来婚宴搅局的,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她放弃了酒鸿转向了彦町?
“公主说的不错,我已嫁与夫君为妻,相信他绝不会诓骗我。既然如此,我时夏已是他的人了,有些事就无须分的那么清楚。”时夏的意思是告诉鸣悦:有些事是不需外人来多嘴的。
“夫人说的不错。”
时夏一惊,彦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身后还顾得上搭话了,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胡话顿时满脸绯红,好在自发间垂在面前的珠帘还没有掀开。
“这,我就不打扰二位了。”鸣悦心里清楚,幽彦町软硬不吃,所以惹不得。
鸣悦走后,二人很默契地回到了房里,时夏重新坐到床边。她并没有再问彦町什么,毕竟这和今日的婚礼无关。
“夫人就不好奇?”彦町倒了两杯酒向时夏走来。
“好奇?你是说鸣悦?”时夏自己掀起了面前的珠串。
“我是说我娶你的意图。”彦町已至跟前,将其中的一杯酒递给时夏。
时夏接过酒,顿了顿道:“你说过的,因为我们般配,无论是装腔作势的架子,还是......至阴至阳的命格。无论你是何种意图,我也不能反悔了不是?何况,我需要你帮我守麒麟国。”时夏皱了皱眉,这酒似是有毒,她的酒杯刚要挨上嘴唇却被彦町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