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好像出了什么事,来基地的人员越来越少了,白木夏自那次连续来了两次也不见了踪影。今天来了也就那么两三个人,给我换了‘水’打了注射后,在基地上呆了一两个小时左右就离开了,基地就剩我一人面对这些滴滴响的机械。
想问怎么回事也找不到人可以问,白木夏又不知去哪了。
这段时间里,呆在基地里我也无所事事,只能发发呆然后睡睡觉。
自那次做了梦后,它打开了水龙头一样水不停地往水管外挤出,时不时会梦到生前的事,梦里断断续续,零零碎碎,拼凑不了,很无厘头。但,唯一能联串到一块的恐怕就是把自己推向湖边的男人了。梦虽零零碎碎的,但每个都有那个男的。
男人脸孔依旧看不清。每次梦见他,醒来后就会满怀怨怒,这很不妙,直觉再这样下去,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也许会像电影鬼片里的怨灵一样,需找他,报复他。
我不想梦到这些,不想梦到这些恐怖的记忆了,我只需要保留美好的就足够了,可怎么也控制不了,它固执地拼命让我记住,嘲笑着我似的,我很痛苦,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除了白木夏还可以找谁,可他不知去哪了。
我该怎么办?
看吧,我又再一次梦见了,作为旁观者。
那男子身穿名贵的衣衫,用把我推向湖里的那手掌,握着身旁娇美女子的手,坐在荷花亭里依偎着,甜言蜜语不停从那男子凉薄的唇里吐出,肆腻地勾着迷人嘴角,女子在娇嗔,头靠在他肩上,背后的一朵朵娇嫩的莲花衬得他们是多么的天生一对,那么的天造地设。
明明他们那么般配,我却看得刺眼,怒火狂烧着五脏六腑,难以呼吸。很想把那对男女杀了。特别是那男子,用刀刮烂那尽会甜言蜜语的唇,往他胸膛刺伤几刀,然后在他心脏搅动,把他那心脏绞碎掉,让他尝尝心痛得痛不欲生的滋味…………
我还没来得及实施这疯狂的报复,被一道外来的声音打乱了。
怀着满腔怒火转身,一股力量把我往外拉,等睁开眼,入眼的是一架架高科技的东西,胸口的怒火顿时熄了一半。喘着不存在的气,全身袭来劳累。
是梦。
“予夏?”
我扭头看去,白木夏披着厚重的玄色外套,在玄色衬托皮肤白皙得过分,一双略带疲惫的眸子看着这里。
是白木夏!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应了声——
太好了,白木夏来了——
白木夏柔柔的声音此时像极了一首安心曲,抚平了我此刻内心的焦躁。“予夏,你会永远陪我的,对吧?”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我会永远陪你的!你也会永远陪我的吧?】不敢确认,梦里的男人让我产生害怕,让我不敢相信,可这世上只有白木夏能听得到我了,能与我相伴了,我只能信他,我需要他再次对我许下承诺。
白木夏上前一步,修长干净的手抚上容器,似轻抚着我,“这是必须的。”他说,“予夏,如果我想让你陪着我去国外,你也会愿意的吧。”
我愿意,【可我好像离不开这里……】
白木夏走到梯子前,手搭在梯子上,爬了上去。
“别让时间禁锢你的想法,那些人只不过把你当做试验中的珍贵品放在这里而已。”
“予夏,你只需要记住,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他爬上了容器的顶端,一边解着锁,一边慢声细语地说,“我不能没有你,如果有人企图拆散我们,我会杀了那人。”
“哪怕那人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