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几日,云初尚在犹豫着该如何向他询问真相。如果那人搪塞推诿,自己要如何应对,又该如何自处,一笑置之或者权当无事。甚至有“不该像女人一样胡乱妒忌”的想法一闪而过。
这么看来,事实摆在眼前,已无需辩解。
一枚玉质纸镇在手中越握越紧,云初浑身颤抖的将全部的力气积蓄其中,猛的砸出去。
有棱有角的方形白玉纸镇,脱了手,就往周邺太阳穴的位置招呼过去了。
只见他在这一刹那一动不动,闭着眼,似是在等着那东西把他砸个头破血流。
殷景仁吓了一跳,以云初的手劲,这东西砸到头上,周邺还有命在吗?
然而就在他上前跨出一步的时候,余光看见云初出门时,与周邺擦身而过,手肘却稍一用力,堪堪将他推开几分,与那玉石纸镇擦肩而过。
这么容易……就算原谅了他吗?殷景仁想,这倒不像云初了。在他的意念里,云初遇上这等事,岂能乖顺如谢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延河般逆来顺受?
殷景仁刚要舒一口气,周邺却反手抓住那人衣袖,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别误会了,”云初垂着双眼,轻易拂开那只手:“我怕砸坏了太子殿下,皇上的宝贝外甥,可是要被诛九族的。”
“周邺,你今年多大了?”
临走前,云初又反身面向失魂落魄的某人道。
周邺愣了许久,方才结结巴巴回答:“……十八。”
云初嗓子眼里断断续续发出几声怪异的“哈”,茅塞顿开似的,踉跄后退着出了门。
他都忘了,周邺才十八岁。
而他一个身负两世记忆的成年人,居然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被一个毛头小儿绕进温柔乡,迷得七荤八素,差点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干净。
这人在清流县以国之名的一跪,让人只能记得他是来日一统天下的一国之君,让人将自己的位置也摆在贤君明相之上,全副身心的依赖于他。
好一个贤君,好一个明相!
走出好远,才听见云初放声嗤笑,边笑边道:“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儿,跟我纪云初来出轨这一套……周邺,你不够资格啊……”
……
暮色四合,宁寿宫里,几个宫女嬷嬷簇拥着一个女人,沉默的看着夕阳西下。
这女人就是身居宫中的太子妃谢延淑。
皇室妃嫔,世家出身便是宫中地位的基石。谢家被满门抄斩,太子妃谢延淑估计也做不久了,打入冷宫是早晚的事。
因而她这太子妃也是做得极不安稳,每日以泪洗面,忐忑不安,惶惶终日。
谢延淑没走几步,觉出腰间一股力道,将她揽住,接着嘴巴被掩住,周身失了气力,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别动,我不伤你!”身后掩住她嘴的黑衣人道。
谢延淑微微点头。
那黑衣人手上力道松开一些,声音依然是压得极低:“我受了你弟弟谢延河嘱托,来送一样东西。”
谢延淑觉出手心一凉,夜色中看的不明晰,然而依稀感觉得到,是一块温润细致的好玉。
“这……当真是延河嘱托所给!这是他惯常戴在身边的东西……”
黑衣人道:“自然是。”
谢延淑道:“你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屏退了一干人等,再与你详谈。”
黑衣人听罢便放手让她进去。然而谢延淑进了小院,却迟迟未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