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急事吩咐兵部侍郎纪修,劳烦大人跟随奴才即刻进宫。”
语气这么随便,定是事出仓促。
又以官衔称呼自己,想必是为了公事。
可是有什么急事是必须要他去做的呢。他手里兵本来就不多,被监禁加上隐居的几年,实权也落空的差不多了,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用武之地。
走了好几个时辰,才算找到了偏居皇宫一隅的书房。室内的一角用一只细高的鎏金兽纹炉熏着不知什么香料,沉静的味道,在门外就能闻到。
早在两年前,头一回回到应天的时候,云初假扮成小太监进宫,见过一次皇上。虽然只是远远的瞧着,也看出皇上是个面目慈悲,心境凉薄的人物。
这次被召进宫里,总觉得不是好事,心里忐忑着,把各种可能性都排列了一遍。
皇上先是摆摆手,撵走了几个侍卫宫女,才开口道:“朕叫你来,是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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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旁边还有个人。”云初忍不住小声打断。
皇上看了一眼宋昱:“他是自己人。宋昱,把谢家的名册给他。”
云初偷看一眼宋昱,手里接着花名册,正要发问,皇上道:“谢家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朕要你明日破晓之前将所有人软禁在谢府之内,三天之内按律例处置好。”
云初捏名册的手就是一软,这事从皇帝嘴里讲出来,程序结局都给出定数,想必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按律例处置好”就让谢家在三天之内丢了性命。
“特别是那个谢三,朕怕他害了殷将军。其他人审问完了,择日午门斩首,唯独这个谢延河,见了面便就地正法罢。”
“……是。”
“你是不是觉得,朕杀人杀的太草率了?甚至有点刻意为之?”皇上低下头看他。
云初愣了愣,没有说话。
“实话告诉你,如果没有这事儿,谢丞相还是活不长。等到承钧继位,第一个除掉的就是谢丞相,可是连朕也没想到,他老糊涂了,竟然会暗中勾结帖木儿,通敌叛国。”
云初听见“帖木儿”,抬头和皇上对视。皇帝这话说的真诚恳切,不掺一丝拐弯抹角。个中厉害原本可以不必说的这么详细,该说不该说的都倒豆子一样摆在云初面前,反倒让他不知所措。
“这是命令,还不快接旨!”
“可是臣有一事不明。”
云初想了想,还是先跪下去了。
“说。”
“皇上为什么要找我?”
“朝中与谢家有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的人太多,殷景仁和谢三的事我也知道。除去这些人,能用兵又会办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皇帝笑着凑近云初道:“而且朕觉得,这件事你去办,一定会比一般人下更狠的手。”
云初听的很茫然:“为什么?”
“因为――周承钧。”
云初如醍醐灌顶,被这三个字点明了。
朝中人人都晓得他和太子的关系非同一般,至少也是生死之交。而谢家里子面子都不要的同太子党对着干。让他纪修接手谢案,一方面保证绝对不会有所偏袒,另一方面也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保证周邺太子做的高枕无忧。
敢情皇上不是想谋害我,是想提拔我?
围院子堵人这事,云初上辈子就做到炉火纯青,这回更是不在话下。
皇上临走在书房把他手里的兵符,都交给云初了,有了兵符,可以不通过殷景仁直接调兵。
先让小马带几个人,把谢府的前门后门各路小门都堵死了,趁天黑往里面丢**香,然后自己带了几百个人,骑马直接从正门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