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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穿越之执手谢长安 > 撞树记

撞树记(1 / 1)

 在宫门口别过薛梦后,谢无衣朝家里走去,心里一直在思索薛梦今日异常的表现,以及分别前他对自己说的话。薛梦说:“谢无衣,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和你做个朋友。我也是独自一人在京城闯荡,在吏部没什么朋友,若以后你还留在京城,我们可以多往来。”

他害怕她会拒绝自己,越说声音越小声。似乎是突然之间,这个叫薛梦的吏部官员对自己的态度不同了,虽说多个朋友,多条活路。可是这么突如其来的向自己示好,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很是突兀。

谢无衣站在大街上,又开始茫然:连交个朋友都要防备那么多,真心累。科举结束了,接下来,她该好好想下一步怎么走。

上官傅桓一大早放下公务,特意去宫门前等候谢无衣。生怕错过时辰,他特意去早了半个时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总之就是放心不下吧。他总认为谢无衣心思单纯,人傻老闯祸,一不留神她就会闯出一大堆瞠目结舌的祸事来。

头顶飘下来形态缤纷的雪花,他不由自主伸手去接,落在掌心凉凉的,不禁令他想起有一次无意间见到谢无衣的眼神,她当时从轿子里掀开帘子去望向沉寂的天空,也是落着雪,他问她从哪里来,她说,她从天上来。

他有一瞬间竟然相信了她!

很快,她又转换成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样子。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谜团。出身于神捕世家,生来就有过人的敏锐性和洞察力,也有着对真相和谜底孜孜不倦的追求。但是他不像他的祖父,他的父亲,是非正直分得那么清楚,在这个世道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对或错都只是上位者的一句话而已。

年少时,他也曾满腔热血,然而在某一年,他接触到了一个真相。那个真相将他的抱负与理想撕裂的四分五裂。他失去了方向,成了纨绔子弟,他爹看不过去了,他并不知情自己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把上官投入了神捕司。

他在谢无衣眼中看到了自己曾经的迷茫。他想拉她一把,只是单纯出于这个原因。因为那时候,也有一个人在他即将跌入深渊前拉了自己一把,才有了如今的上官傅桓。他一直怀揣着一个有点可笑的梦想,有朝一日,抛却所有的凡尘俗事,一匹马,一把剑,浪迹天涯。再好一点,就是带一个人。

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对谢无衣脱口而出:“嗨,谢无衣,我现在帮你是有目的的,以后,你要跟我走,我们去江湖走走。”有她在,一路风光迢迢,平生不会太寂寞。就是不知道,那一天,会不会到来,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等到一大波考生陆陆续续出来后,却不见谢无衣的身影。他在人群中碰到了两张熟人脸,钱棠傲一早认出了他,几乎是带跑的,跑到他面前,面色有些急:“上官,你是来等谢无衣的?他出事了!”

听到她出事了,上官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你说她怎么了?”他失态地揪住了钱棠傲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有多可怕。

钱棠傲显然没料到他的反应会那么大,两人力气相争,他自然争不过练武的上官,他气急骂道:“上官傅桓,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不告诉你谢无衣发生了什么事!”他瞥见一袭白衣从身旁经过,“白寒川,你来劝劝他啊!这个武夫力气太大了!”

“闭嘴。”白寒川皱眉道,钱棠傲立马没了声。

白寒川是上官傅桓唯一钦佩的同辈人,也是他想去结交的朋友。可是江南白郎向来独来独往,从没见过他有过来往的朋友,除了青梅竹马的钱棠傲一个,不与同流合污,是上官敬佩他的缘由。论起渊源,杭城白家和他们上官家从上一代起有过些私人恩怨,官场上几乎无瓜葛,两地相距甚远,更是了无牵扯。

近来京城里传出一些隐秘的消息,金家与白家的婚事很可能会取消。上次金丞相和顾翰林在朝堂上大闹一场,他猜测多少与这件事有关,与白寒川有关,极大可能会影响他的仕途与前程。白寒川他自己,却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这份超然物外的洒脱与淡然,令他在心里愈加敬重此人。

这个人,站在风雪山巅,岿然不动,充满了迷雾。

白寒川说道:“这里不方便谈事,我们换个地方。”

在一家茶馆里,白寒川把今日在殿上发生的事跟上官说了,在最后,他问了上官一句话:“谢无衣和太子是不是走得很近?”

上官点点头:“小谢的乔迁宴那天,太子也在,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令狐钺。”

“你就不觉得奇怪?他一个刚来京城的人,就和太子世子走到了一起。”白寒川抿了一口茶,见上官还处在思考中,又说道,“他突然晕倒我感到很蹊跷,他就坐在我后面,有什么异常我会感觉到。我觉得太子是有意帮她逃过这一场考试。”

上官挑了一下眉:“因为她不想考。”

“为什么?”

“为什么?”

钱棠傲和白寒川几乎是异口同声。

“因为她,”上官欲言又止,假装咳嗽了一下,“有难言之隐。”

“所以他甘心落榜?”钱棠傲还从来没见到这样的人,明明离登高台就只有一步之遥,却又突然放弃,那寒窗苦读数十年又是为了什么?

桌间沉默片刻。

白寒川手指扣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忧心忡忡道:“金丞相不会放过他的。”朝堂上那件事因自己而起,连累到谢无衣,非他所想。

“你是担心你岳丈会成为朝堂上最大的笑话?”钱棠傲毒舌道,想起来十分好笑,“或许当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被抬下去的人正是他亲自举荐的谢无衣。对了,太子他明知道真相却不提醒丞相,实在是太腹黑了。”

上官也想笑,低下头摸摸杯沿,心想:错过了一场好戏,好可惜。

白寒川白他们两个一眼,道:“还有那个方隋游,看来也是太子的人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方隋游刚跨进茶馆,抬头在二楼上一扫,正好与白寒川的目光撞在一起。他以为自己眼花,白寒川从位子上站起来,向楼下的他远远行礼作揖,面上是平和的浅笑,方隋游几乎受宠若惊般的连忙回礼。

“你怎么突然对方隋游那么客气?”

钱棠傲往楼下张望,见到方隋游正朝一个位子走了过去,那一桌子坐着江东三子,他们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坐着朝这边拱手,白寒川早已坐回到位子上,没看到他们三个。钱棠傲见到他们尴尬地收回手,脸上流露出不满的神色。

“只是谢他在殿上为谢无衣开口而已。”白寒川漫不经心回答道。

钱棠傲不怀好意地笑道:“白寒川,你有点不对劲啊。谢无衣是谢无衣,你是你,你替他谢方隋游算什么?莫不是出于愧疚?”

白寒川也不掩饰:“钱棠傲,你知道些什么。”

“作为朋友,我担心你。”

“如果你想插手我的私事,以为那是在帮我,我不需要。所以你不要去做那些无谓的调查,我根本就不在乎那块玉佩在谁手里。”

“你不在乎?可是有人在乎。”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这么无所谓?都快出大事了你还这么看得开。你这么多年的努力会功亏一篑,那个人的手段有多厉害你不是不知道。”

夹在两人中间的上官嗅到了空气中弥漫了针锋相对的气味,为了避免殃及到无辜的自己,他站起来告辞道:“谢无衣这小子真是运气好,到哪都有人救她。二位告辞,我得去她家看看她回来没。”

夜晚,上官在一家酒肆找到了喝醉酒的谢无衣,她正抱着柱子胡言乱语,最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背回了青梅胡同。一走进家门,上官就察觉到了黑夜里另一个人的气息,不过在他走近察看之后,那个人的气息又消散在寒夜里。

接下来,他要处理抱着海棠树撒酒疯的谢无衣。

“上官,老娘喜欢你,才把你当朋友的。在这里,我还真的没有其他朋友,你算唯一的一个。所以,我要告诉你,从明天起,我就可以做回我自己,不用假扮谢无衣了。”醉醺醺的谢无衣抬脚往树干上踹去,结果脚没抬起一半,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倒了地方,坐到厚厚的雪里,干脆躺了下来,指天叫骂。

上官扶额,想把她扔这儿算了。

“那个也叫谢无衣的,你有本事给老娘出来!你知道把我害得有多惨吗?本来我可以开开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结果一闭眼,一睁眼,到这里来了。要不,我再去死一死?”躺在雪地里的谢无衣猛地跳起来,死死盯着眼前模糊的树干。

“喂,谢无衣,别干……傻事!”当上官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时,已经来不及阻止,谢无衣已经撞到树上去了。雪层从树上簌簌掉落下来,惊起一片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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