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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倾年 > 第十章

第十章(2 / 2)

“不止是我,应该说,我们都是27岁!”建宁继续说,边说边观察我的表情。

“你不要再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我摇着头,脑袋好沉好重,好像有一处要炸开了,炸成碎片,片片向我砸过来。

“我们都是从你妈妈的葬礼上存活下来的,或者说,再次回到了10年前,事情发生之前。不止我们两个,还有你的富家公子,他是一路陪你走下来的,对你可谓是掏心掏肺,没想到大家重生后,你却给人家装失忆,哎哎,真是令人伤心啊。”

我呆呆地听着,脑袋机械地摇着,“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断地重复着,这样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你当然不信,因为你都没有记忆了嘛,不过就苦了你的富家公子了,幸福生活才开始,灾祸就降临,谁能够想得到,一切要重新开始,并且因为你的失忆,我们对本该发生的事情失去了预测能力,无法掌控,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那场车祸也是一样。”

“你也看到了吧,你发生车祸后,你那口子有多心急,恨不得换做是自己出车祸,找到肇事者后,二话不说,用比较文明的方式直接让人进监狱,在你住院的那段时间,又是端茶又是送水啊,再铁心肠的人也难做到无动于衷吧。但是,谁叫人家看上你了,看上你本来就是最大的不幸,性格差劲是回事,人家进一步,你就退一步,我看吧,既然老天爷让我们重新活一场,就是叫我们重新做人的意思吧,也该叫他不必这么执着了。”

“还没反应吗?”建宁在脑袋敲了一下,我无动于衷,我的脑袋仿佛时间的钟表一样,一秒一秒地往前机械移动。我无法消化建宁这段话,呆滞在那里,半天没动静。

“叩叩”管理员阿姨直接上来赶人了,她用手敲着桌子,一边失意我们走人。

“你们这么多话要说,出去再说,别影响别的同学学习!”

“别的同学,我怎么没看到几个同学啊?”建宁嗤之以鼻,“直接说影响你们玩手机,发微信就可以了嘛。”

“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跟我这样讲话?”管理员阿姨瞪大那双吐着彩妆的眼睛,用手指着建宁,“给我出去,一定是c班的吧?也就c班的才会这么没素质!”

建宁重重地拉开椅子,拍了一下还呆在那里的我,“喂,走了。”

我机械地任由他拉我出去,脑袋还是无法转开,停在刚才他说的话里,转不过弯。走到外面栏杆前,建宁才抽出烟盒抽烟了。

我摸着自己的书包,静静地发着呆。

“别想了。”建宁抽了口,摸了摸我的头,“你这脑袋一向不灵活,不要给我转了,小心转成脑震荡。”

“我真的27岁了?”我比着自己的手指,“你也是,他,也是?”

“这么跟你说吧,比如说以我们现在的年龄回到几年前,那么我们的实际年龄还是现在的,而相对几年前而言,我们已经多出了几年,明白了吗?”

我点着头,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那你为什么说从我妈妈葬礼上活下来的,还有那个人----”我尽量以平和的口吻问,眼睛始终盯着自己的手指。

“那个人那个人,你就不会直接说他的名字吗?”建宁用他那只夹着香烟的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我抱头低低地呻吟一声,他不知道这么打人会痛的吗?

“那时,你妈妈死了,你伤心欲绝,我和那个富家公子都陪在你身边,生怕你想不开怎么样,就在那时,郭少爷接到公司电话,说某个老员工因为待遇不公要跳楼怎么样,要他回去处理,郭少爷放心不下你,你就那样,笑得比哭还难看,说自己没事,实际伤心得要寻死寻活了,最后郭少爷叫你跟他一起去,我当然也陪着你。

没想到的是,真他妈的老天爷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好好的大楼也能够在一瞬间倒下来,那个老员工可能只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根本没想过要去死,谁知真的就这么死了,死就死了,我们几个倒好,也给赔上去,那个时候不知死了多少人,反正媒体报道挺恐怖的。我记得当时你被压在水泥钢板下,头淌着血,嘴里喃喃地叫着你妈妈的名字,好像人到临死前,能看到死者生前的面貌吧,你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而郭少爷则死命抓住你另一只手,这就是人家常说的,‘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的感觉吧?”

“喂,阿舒,哭个毛线啊?”建宁没好气地推了我一下。

“那你为什么也在那里?”我紧跟着问,现在觉得似乎真的跟建宁认识很久了一样。

“怎么说呢,这么说吧,高中毕业之后,我跟你就真成了人们常说的孽缘关系,要不是你有了郭家少爷,我还真觉得你是喜欢我的呢。”还是这么没皮没脸地说出这么带颜色的话语,我低着头,咬着唇,突然想到了一件不符他说的事情,脸色跟着变白。

“可是,我妈妈是去上高中的时候因为突然心肌梗塞去世的,像你说的,那不就是-----”不符合,很不符合啊。

建宁倒没有觉得奇怪,白了我一眼,“我不是说了吧,自从你这个白痴失忆之后,一切都变样了,变得我们谁也掌控不了,下一刻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像你妈妈的事情可能提前了,但因为我们的时间都停在了17岁的时候,所以没有工厂的事情之说。”

“那你意思是之后发生什么事情,可能跟10前很不相同?”

“不,也可能是提前或往后吧,谁知道呢。”建宁理了理他额头前的碎发。

“怪不得我老觉得你少年老成?”我终于知道这个人是27岁,而不是17岁了。

“哈哈,你不也是27吗?不过心智比17的还不如就是了。”

果然,损人这一条永远没变。

“喂,现在还在纠结吗?”建宁将脸靠过来,又神经地扑了口烟气给我,我气急地打了一下他的头,他哈哈一笑,也没说什么,继续吸着他的烟。

纠结吗?我在纠结什么?我脑袋被建宁讲通之后,瞬间又处于短线状态,那我在纠结什么,知道那个人和我的事情,现在我还在纠结什么?

“可是我是个男生啊。”突然我说了句,对,我是个男的,男的怎么可能跟男的----

“你现在才知道啊。”建宁转向我,“你知道我是怎么离家出走的吗?”我很诚实地摇摇头,但我知道建宁到现在没有回过家,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

“在我初二那年,我和班上的一个男生被父母捉奸在床,老爸怒不可遏,当天将我赶出门,老妈只是恨恨地看着我从她面前离开,没有劝过老爸什么,之后,就如你看到的,我没有回过家了。”

“你你你---”我不敢说出那个字眼,因为我本身就很痛恨别人这么说我,“建宁----”

建宁抽完烟,一步作两步跳下台阶,“还不快点,都快上课了。”

“啊。”我看一下表,都这个时间了,我赶紧跟上他,看着他的背影,我内心有些隐隐的难受,从进到这个班上,同学就自觉躲他,说他是个不良少年,却不知道建宁内心承受的痛苦和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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