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治愈魔法的顶峰,自己连普通的治愈术造诣都还输给徒弟,要他学还不如叫亚薇从今天开始专练终极治愈,过个一年半载或许还有希望。
斐雷沿着塔的阶梯走下楼,与他擦身而过的法师个个都不约而同地紧贴着墙面,这不仅只是对大法师的尊敬,另一方面是他们都知道现在谁敢站在斐雷面前,那个人就得吃炸弹。
但就是有人不要命,居然毫不在意地走了上来,直接站在斐雷面前。
沙琳娜
斐雷虽是满腔怒火,但也还能克制着自己不把炸弹往另一个六导师身上丢,只是其它的法师一看到这种情形,立刻四散奔逃,本来开启着的研究室也马上关上门,防卫魔法的咒语自四面八方传来,谁也不敢在水火两位导师的战场上停留,除非他希望自己就此消失。
你学得会的话,我水之导师就不做了。
沙琳娜冷漠地说,在斐雷拿出炸弹之前又说道:所以我去。
你?
斐雷整个人僵住,沙琳娜的治愈魔法能力虽然比斐雷高好几层,但是也不至于到达终极治愈的境地,莫非她想死马当活马医。
我只是好奇而已。沙琳娜站在风雪中,看着眼前已经被雪埋了一半的男人,铠甲上的积雪被他的体温融化后结成厚实的冰块,数天没刮的胡渣上也满是结霜,只靠一件斗篷与毅力支撑的他应该早已筋疲力竭,但他看着沙琳娜的双眼却仍旧炯炯有神。
与德利萨斯的眼光交集,沙琳娜的脸上浮现了诧异的神情,他带着疲惫的眼睛里面没有恳求,也没有命令,他只是以一贯的信心做着自己认定是正确的事情,法师们的响应对他而言不必然重要,重要的是他坐在此处,而且不是以四十万黑骑士之长的身分他是一个人。
你就是德利萨斯?
沙琳娜问道,眼前的黑甲男人给她的第一印象是沉稳,就像高山一样,不畏惧任何力量,也不倚靠任何力量,只凭着自己的能力追求与天齐等。
没错,敢问你是?
沙琳娜。
你来帮助我或者撵走我?
德利萨斯站了起来,身上冰屑叮叮当当地掉了下来,他拍掉剩余的冰雪,直挺挺地站在沙琳娜面前。
这一站让沙琳娜泰山压顶
的感觉更为强烈,不过她毕竟是个高位魔法师,马上就把感情藏进心底,她说道: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放下身分来找我辈法师援助你那个部下?他在黑骑士部队中真的如此重要?
不能取代奇斯的人很多。
德利萨斯说道。
我也不是为了挽救他的地位而来
说到此处,德利萨斯的语气突然沉重了起来:只是身为一个人,我对他的境遇感同身受就是如此而已。
什么境遇?
为了保护自己所珍爱的事物永不言悔。
德利萨斯说道:这方面他比我坚强太多了
沙琳娜沉默了一段时间,终于开口说道:你不是要找法师帮忙?我可以做到。
呃你会终极治愈术?
德利萨斯略显怀疑地看着沙琳娜,不相信年轻的她有本事学会这门魔法。
不会,
沙琳娜干脆地说道:但我就是有办法。
那太好了!
德利萨斯大喜,从怀中抽出一根笛子样的竹棒奋力一吹,沙琳娜却没听到什么声音,但不多久,一匹巨大健硕的黑马狂奔而来,像黑色的利刃般撕开风雪,最后停在德利萨斯面前。
好兄弟!
德利萨斯拍了拍马颈,回头对沙琳娜说道:法师小姐,请上马吧。
沙琳娜愣了一下,不太适应德利萨斯从静到动的快速变化,不过她还是跳上马背,以打横的姿势坐在马鞍上。
这下换德利萨斯愣住了,不过他也不好意思要一个年轻女人和他一样骑跨着马鞍,何况对方穿的还是长袍。
如同俗语所说:谁知道法师长袍底下穿什么,谁又知道骑士脑袋里面有什么,德利萨斯选择了沉默,翻身上马,双手一拉缰绳,刚好把沙琳娜夹在他强壮的双臂之间。
你
沙琳娜脸蛋微微一红,却听到德利萨斯这么说:接下来马会跑很快,你这种姿势会摔下马,请抓紧。
沙琳娜暗暗瞥了德利萨斯一眼,确定他没有轻薄的意图后,心中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不过她很快就将这羞耻的思绪赶出脑海,或者赶进心里的某个神秘处所,开始规划着接下来自己该做的事情。
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把所有人赶出房间,施展那不属于人类的治愈魔法,德利萨斯一定会很高兴的,因为现在的他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沙琳娜并未发觉自己心态的变化,此时的她也想不到自己这一去竟会将自己卷入一个奇怪的事件中。
风雪依旧狂乱地飞舞着,掩盖了马蹄的足迹,当明年的雪再次降在这片土地上时,德利萨斯却已经不再是德利萨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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