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各个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外景地方虽是好,但是过了最初的新鲜感,也就渐渐少了乐趣,最后开始觉得枯燥无聊。小陈每天呆在片场走来走去,跟在苏培后面亦步亦趋,最后看到这大树就觉得心烦。
于是总是要嘟囔两句。
“什么时候走啊!这里有什么好的。人还少,蚊子多,除了这蝉到处叫,什么都没得玩!”
苏培就打趣道:“想男朋友了?”
小女生白了白眼,说,在说你自己吧。
苏培被说的呛道,自知失言,有些尴尬。又一想自己还真的是个半斤八两,现在是连个能想的男友都没有。
不过好在苏培的戏份吃重,每日拍得都是精疲力尽,也没有精力去想这个话题。一大早起来开拍,偶然有夜戏到半夜。于是也别想到处走走玩玩了,一上床就撒开睡得跟只猪一样,化妆的时候看看镜子里的脸,觉得黑眼圈都重了。
化妆师就拿粉拼命扑。
不过呆在这深山冷岙的,什么外界的信息都不通了。
他也没有再听到过关于李渝的什么了。
还好这外景也没有多少,拍不了多少时间就结束了。大伙也是松了口气,导演挥挥手,说看在灵芝的份上,大伙一起去吃顿饭。
于是又是一阵哄笑。
这地方不大,人烟也少,大家就出来到了这旁边的一个市中心找了家酒店。
导演也是随和的人,这么多天下来了,剧组里的人也都是熟透了不少。于是大家都轮番给导演灌酒。导演拍拍胸脯说我这酒量是千杯不倒,你们这点小喽喽我都不放眼里。本来气氛就高,这一说,每个人都上去敬个两杯。结果导演上句话刚说完,下句就快趴桌子上了。
苏培也喝了不少,醉醉熏熏得有点不成样子,小陈看着担心,就说你要不先出去会儿醒醒酒,省得在这里还被人灌。
于是就出去了。
这酒店也不错,虽说不是多么豪华,但是也该有个样子了。吃饭的包间外有一个算大的露台,摆着几张椅子桌子,里边窗帘一档,门一关,就成了两个世界了。
苏培本来是想在栏杆边吹吹风,可惜这地方摆的是美,位子却不好。下面就是一条公路,一走进近是一股烟尘味,喇叭声和车开过的喧嚣声不绝于耳。他想想还是算了,挑个靠近房间的位子坐坐得了。
结果发现这里还是坐了人的。
他就靠着秦可旁边的那个位子坐了。觉得走了一下也是好了些,就问:“你怎么也出来了?”
秦可是低着头的,声音传来就有些闷闷的,说:“我酒量差,喝了几杯就不对了,里面太闹腾了,出来走走。”
苏培就应了一声。靠在椅子上坐了会儿,却发现不对啊。
他暗自皱了眉头,看着夏可前面放着几张揉成团的还有些湿意的纸巾,就问了问:“没事吧?”
秦可却不说话了,头一直低着,却渐渐有些抽泣的意味。
苏培顿时觉得手足无措了。
他本来想再问问,又觉得不太合适,话要说出来就又觉得头晕着唇舌都不利索了。最后犹犹豫豫,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秦可倒是抬起头来。眼圈是明显得红了,但是神情还是很冷静,也没有哭。最后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
她说:苏哥,我给你讲件事吧。
她说,我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大学,快要毕业了。
他比我大了将近30岁,家庭完整,孩子都比我要大了。别人都告诉我说这只是有钱人玩玩而已,别太较真,玩过一阵子,拿着钱和名气,多好的事。
我知道这很傻,但是心里总是有点希望。有时候他带着我一起出去玩,出国,走得很远,然后订在一间古堡里;有时候他出差来到我这边,一起约出来吃顿饭,晚上,在步行街上游逛。
我知道他不可能为了我离婚,也知道这种事情就会这样,走着走着就分了。
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那天晚上我兴致冲冲地打电话告诉他,他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他的妻子就打电话过来骂了我一顿。
结果,他的信息过来了,说:你把孩子打了吧,我们就这样散了吧。
秦可这下真的有些抽噎了,她拿着纸巾使劲擦眼泪,结果眼泪还是不住得一直往下掉。最后她也不掩饰了,就红着眼圈坐在那儿,泪水如豆粒般下坠。
她说:“我知道我很贱,我知道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哭。可是——”
她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