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任何一个伯爵都不简单。”陆然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那些被捏死的鼠鼠中，有几只还是他和影子亲自挑选的。同时为了让贝尔德伯爵放鬆警惕，他甚至特意没有给它们准备任何攻击性武器或逃生装备。

本以为送给他们的礼物就算不被接受，凭藉鼠类天生的敏捷，也能第一时间逃走，凭普通人的速度是根本不可能逮到他们的。

但他失算了。

那个管家竟然是个超凡者，最近一直有附近的情报组在监视，但这个管家从未露出任何异常气息，举手投足间都是普通僕从的样子。

直到那一刻，当他以超人的速度精准的捕获每一只试图逃跑的小老鼠时，他的真面目才彻底暴露。

这本该是情报上的重大收穫，但陆染却高兴不起来。透过车窗，他看到街边一个衣衫襤褸的老妇人正在餵食流浪猫，那些野猫围在她身边，发出了满足的咕嚕声。

这幅温馨的画面让它更加的意识到，它也许是一个软弱的领主吧。要换別的穿越者，这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用几只老鼠的命换出一条隱藏超凡者的重要情报。

但他就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种“划算”。

“影子，你也收到消息了吧？”陆然通过心灵网络直接传输道，声音带著一丝疲惫。

“是的，我的直属小组反映了那里的情况。”影子所在的小组此刻，正藏身於庄园附近的塔楼阴影处。两只穿著特製迷彩斗篷的灰鼠正架著一架两鼠长的超长望远镜。

镜头牢牢锁定著庄园后门的垃圾场方向，那里尸体还未处理乾净。

影子则蹲伏在一旁的更深的阴影中，他的毛髮在黑暗中几乎完全融入背景。

通过心灵网络，它能清晰的感受到领主情绪中的波动，那种混杂著惭愧，愤怒和无力感的复杂情绪。

而在这个观测点上，侧方约50米处，铁爪亲自率领的长牙超压蒸汽狙击炮小组也同样在此。

炮手立眼，正將脸颊紧紧贴在那套复杂的关心者多镜筒测距上。准星透过透镜跟隨著地上那个冷酷管家的身影。

副手，锅炉工同样小心翼翼在此维护，它的爪子每隔几秒就要检查一次压力表。確保压力始终处於最佳的激发临界状態。

“目標，移动方位角修正0.3密度。”坚眼低声报告，声音平稳的可怕。

铁爪作为军事负责人，同样在此，正在检查著每个鼠腰间的跃迁爪鉤。

就在这时，一个棕色的身影突然从管道深处冲了过来。

“钢牙！站住！”铁爪厉声低喝。

但那名名叫钢牙的年轻战斗鼠，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鼠，他的眼睛通红毛髮因愤怒而根根竖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它直衝冲的冲向那架长牙狙击炮，爪子已经按在了激发装置的保险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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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那个杂碎，杀了我哥！！”钢牙的声音在压著声音中低吼著，带著激进失控的悲愤，“我要一炮轰碎他的脑袋！”

“锁定！”坚眼立刻放开测距仪，和锅炉工一起扑向钢牙，將它死死按住。

年轻的战斗鼠拼命挣扎，爪子在金属管道上擦出了刺耳的声音。

“冷静！这是命令！”铁爪一个箭步衝上来，用强壮的前肢死死锁住钢牙的脖子，將它按在地上，“你是想害死所有人吗？一旦开炮，我们的位置会立刻暴露！整个情报网都要完蛋！”

“可是...可是铜须...”钢牙的声音终於忍不住哽咽起来，眼中涌出泪水，“他是我唯一的兄弟...我们一起从废水沟里活了下来，一起加入领地，一起训练...他还说等任务结束，要教我怎么酿从人类那偷偷学的蜂蜜酒...”

周围的鼠鼠们都沉默了。他们都知道铜须——那只在礼物小屋內扮演管家的老鼠，总是，一丝不苟的完成每个动作，还会在训练间隙给大家讲笑话。

而现在，他的尸体正躺在那个垃圾场，被隨意丟弃像一块破布。

“我知道。”铁牙的声音变得低沉，但依然坚定，“我们都看到了，但是钢牙。你哥哥是情报鼠，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牺牲不是让你在这里送死，而是要让我们记住——这就是战爭。”

它鬆开钢牙，但依然牢牢的盯著他的眼睛：“你想为他报仇吗？那就活下去，完成任务，让他死的有意义。如果你现在开炮暴露了位置，害死了领主，害死了所有潜伏的兄弟姐妹，那你哥哥会在地下诅咒你一辈子。”

钢牙的身体渐渐停止了挣扎，但眼中的泪水却越流越多。他趴在冰冷的金属管道上，发出了压抑的呜咽声。

“我...我不是怕死...”他断断续续的说，“我只是...不甘心...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

“我知道。”铁爪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不甘心，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变强，强到有一天不会有任何兄弟姐妹被这样隨意捏死。强到有一天我们能定义什么是规则。”

他抬起头看向管道裂口外，那片昏暗的天空：“铜须的名字会被记录在荣耀之墙上。等我们建立一起真正的国度，那里会有一座纪念碑，刻著每一个为种族未来而牺牲的英雄。到时候全世界都会知道，有一只叫同学的老鼠，曾经为他的族群勇敢的走向了死亡。”

钢牙缓缓站起身，用爪子擦去了眼泪，他的眼神依然悲伤，但不再失控。。“我..我能留守在这里吗？我想看著那个杂种，记住他的样子，总有一天...”

“可以。”铁爪点点头，“但你要服从命令，如果没有我的指令，不准有任何动作，明白吗？”

“明白。”钢牙深吸一口气，走到管道边缘，透过缝隙死死盯著下面那个管架，它的爪子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中，强迫他冷静下来。

铁爪看著这一幕，心里涌现，一阵复杂的情绪。他曾经也是这样看著自己的同伴被活活的震死，却只能躲在后方无能为力。但那种愤怒和悲伤最终化为了他变强的动力。

“竖眼，继续监视。”他下令道，“锅炉工保持压力。所有人记住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记住那些牺牲的兄弟姐妹，记住我们为什么要战斗。”

在阴暗的管道中，几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