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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明末砍王崇禎帝 > 第42章 林家恩怨

第42章 林家恩怨(1 / 1)

 听了钱老六这一番声情並茂的讲述,朱由检的目光缓缓看向队伍最后倪元璐。

林尚荣乃海商出身,在这个时代也许確实很难乾净,那如果他有什么上线,倪元璐是否也脱不了干係?

不,现在他的首先目標是想办法离开北京,可不是惩治贪官大鱷的时候,只要这林尚荣对自己有用,那该保也是要保的。不能因为些许细枝末节影响了大事。

朱由检握紧拳头,正欲寻思如何应对,突然间,那在地上被打的气喘吁吁的林尚荣猛地咳嗽一声,然后大声的喊冤起来:

“军爷冤忹啊!”

林尚荣跪在地上,按著地砖咬牙切齿:“那姓王的小子是刻意构陷我们吶!”

接著,林尚荣就激动说出了另一番说辞。

在他听到钱老六说出隔壁绸缎铺王家小子的时候,他总算知道了自家这场无妄之灾从何而来。

林家的崛起源自於七十余年前的隆庆开关,林尚荣的父亲在当时博浪海洋,为林家攒下了第一桶金,一步步將生意做到了京城。

而王家,则是同样起於东南的商人世家,不过相比於林家选择走向海洋,他们则专注於大陆,做的是传统的丝绸生意。

这两家人来到京城的日子都差不多,同是江浙出身,在这西巷上的铺子又是隔街相望,生意上还有些上下游的买卖,一直也算是过得和和气气。

甚至有一段时间因为朝廷收紧海禁,还有海上贼寇盛行的事情,林家日子过得不好,王家还屡有接济。

那时,两家的长辈不时坐在一起,还在酒桌上留下了些娃娃亲的的口头约定。虽未正式下聘,但两家孩子自幼相识,倒也算青梅竹马。

但这一切都在崇禎十一年后发生了变化。

那一年,朝廷由於连年用兵,財源匱乏,从工科给事中傅元初所请,开福建海禁,通商佐餉。

这一下,困顿了许久的林家终於搭上了政策的东风,又凭藉多年积累的海上人脉和渠道,迅速东山再起,生意做得比以前更加红火。

他们的商船往来於闽浙、南洋之间,通过天津卫的口岸,为京城带来了大量紧俏的物资,也为自家赚取了火爆的利润。

而王家主营的丝绸生意则不然。虽然南方並未遭受兵灾的波及,但隨著闯贼將战火烧到中原,还有满清数次入关,长驱直入,甚至都破了济南首府,漕运沿线也变得岌岌可危。

那些满载丝绸的漕船,要么被乱兵劫走,要么困在运河里动弹不得,十艘里倒有八艘到不了京城。

好不容易有几船丝绸侥倖运到,王家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撞上了京城的“寒冬”。

先是官府苛捐杂税越来越重,为了凑军餉,连商户的“铺税”都翻了三倍;然后京里又不时闹起大疫,百姓们多忙著逃难,谁还有閒钱买綾罗绸缎?就连往日里大手大脚的官员勛贵,也都攥紧了钱袋子,要么剋扣货款,要么乾脆赊帐,王家的帐本上,坏帐堆得比丝绸还高。

短短两年,王家就从西巷的富裕商户,沦落到要靠变卖祖產度日的地步。伙计走了大半,铺子里的绸缎架子空了一半,只剩下些粗布麻衣撑场面。

而对门的林家,则因为掌握海运的渠道,几乎不受干扰,在贩运奢侈品之余还为京师带来了大量急缺的粮草和药品。眼看著林家凭藉海贸日渐兴盛,船队往来不绝,银钱如流水般涌入,而自家却日渐窘迫,库房积压,债主临门,甚至不时还要吃林家接济...王家人的心態彻底失衡了。

这时,他们终於想起了过去两家十几年前口头上订立的婚约。

“那婚约本是我儿与(王)承业他爹酒后戏言,只说两家儿女若来日有缘,便结秦晋之好。”林尚荣咳著血,用力的叩著地板,“当年承业才刚满周岁,婉清甚至都还没出生!”

“不过,后来我儿海难过世,承业那孩子也还算敦实,我也想过日后如果可能,那便是让婉清嫁过去也无妨,也算对得起他早逝的父亲。”林尚荣声音哽咽,眼中满是痛楚,“可谁知…自王家败落后,那孩子竟全然变了一副心性!”

“他不但到处托人想走宫里的关係,更是逢人便说他与婉清的婚约,以此举债......”

“起初老夫还道他是为了重振家业,虽不喜他张扬,却也念在旧情,私下又接济了几次。”林尚荣声音愈发悲愤,捶胸顿足,“谁知他竟变本加厉!拿著我林家给的钱,不去还债经营,反倒是沉迷赌坊,做起了一夜暴富的美梦。”

“甚至...”林尚荣咳得弯下腰,咬牙切齿说,“甚至有一天,在赌坊输了银子,竟带著一群地痞上门,说婉清是他『未过门的媳妇』,要我林家替他还那两千两赌债!我不依他,他就抢了我铺子里的珊瑚摆件,说我林家日后都是他的,若不依他,来日就派人过来带走婉清,卖到青楼里去抵债!”

“这些事情,左邻右坊无人不知,各位军爷一问便可。他如今定是看闯军入城,我林家没来得及逃难,便攛掇著钱部总来抄家,想借贼人的手报私仇,顺便吞我林家的產业!”

“各位军爷,各位大人,你们可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要为小人做主啊!”

林尚荣一口气说完,然后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对著眾人连连磕头。

堂內顿时是一片死寂。

他这番话將商业竞爭、家境变迁、儿女私怨揉在一起听得不少人都是长吁短嘆,尤其“夺產霸女”、“赌债抵妻”这种桥段,更是最能挑动这些农民军的神经。

毕竟他们都是穷苦出身,过去少不得被人压迫,对於那些仗势欺人,欺男霸女的行径有著本能的厌恶,更別提那些忘恩负义之辈了。

不少后营兵士看向钱老六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异样——方才他们还觉得抄家是“替天行道”,如今听来,倒像是帮著恶徒报私仇,成了人家手里的刀。

钱老六的脸更是一阵红一阵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他方才还指著林尚荣骂“为富不仁”,此刻再想起王承业那献媚的嘴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好个王八羔子!敢耍到老子头上!”钱老六猛地一拍大腿,气得是怒髮衝冠,“来人!去把绸缎铺那个姓王的小杂种给我抓来!老子要亲自扒了他的皮!”

“是!”立刻有两个亲兵应声,转身就要往外冲。

“站住!”朱由检冷喝一声,叫住了那两人,转身看著钱老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大人...这...您看这......”钱老六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又是怎地回事。

朱由检看著不太聪明的钱老六,突然心中涌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这夯货,这老头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吧?”

“你忘了俺们这些人是来干嘛的了?”

“就你这脑子,也不怪乎別人把你当枪使。”

“去吧——姓王的那小子可以先提回来,但是不要擅动他,你们的人都给我出去,到院子里候著,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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