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你疯了,钱浅!”
“不!我爱他!”
钱奎看着被自己扇倒在地的钱浅,两人眼中闪着相似的坚决,只不过,一个是愤怒,另一个是坚持。
钱奎舒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杯子将满满一杯水一饮而下,“你给我回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不!我不要!哥你凭什么……”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钱奎瞪着他那凌厉的眼睛,对上钱浅那一双同样不甘示弱的大眼睛。
“和你说过多少次,给我离施理扬远一点,你当我瞎的吗?他到你学校去干吗!”
“我和理扬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能分开我们。”
“去你的真爱!”钱奎一气之下讲刚放下的玻璃杯奋力砸到地上,钱浅身旁立马布满了碎玻璃渣。
匆匆赶来的连祺岑见状,连忙上前拉住正要扇巴掌的钱奎,“三哥你干嘛,生气归生气,别伤了浅浅。”
钱奎见连祺岑来了,嘴里哼了一声,“你来干嘛?”
连祺岑放开钱奎,扶了扶眼镜,“我刚刚下课看到三哥气势汹汹的抓着浅浅上车,怕是出了什么事,这不,我就急忙赶过来了。”
钱奎心中早狠狠吐槽了一番这小子假情假意,多管闲事,脸上却也没显露出来,毕竟怒气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情绪。
钱浅看到连祺岑来了,也不说话,撅着嘴依旧跪在地上,“行了,祺岑,我教训她几句,她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对她怎么样。”
连祺岑连连说是,转过头又朝钱浅使了个眼色,“浅浅你也真是的,和你哥哥有什么好倔的,天底下哪一个哥哥不疼妹妹的,你有什么和三哥好好说,他自然不会为难你的。”
钱浅也是个倔脾气,哪里听得进去这种软绵绵的话,冷哼一声偏过头去,钱奎见状,刚下去几分的怒气又上来了,“你看看她那个死样子,谈什么谈,张嫂,把她给我锁房间里!”
“我不!”钱浅站起来也顾不得别人,看张嫂过来一个甩手,张嫂就结结实实跌倒在了地上,手掌撑着碎玻璃,鲜血立马涌了出来,钱奎见状又是一个巴掌,“真是要反了你了。”说着弯腰扶起了张嫂,叫了司机急忙送去医院,当然,也不忘亲自将自己的妹妹关到房间。
连祺岑可管不得什么张嫂李嫂,一心只有钱浅,只是钱奎是她哥哥,自己怎么样也是外人,怎么插得上手呢。
那是第一次,连祺岑知道,自己喜欢了很久的钱浅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六哥——施理扬。
第一次见到钱浅是十三岁那年夏天,他跟在自己哥哥身后,看着他们一群大男人,脸上却毫无害怕的意味,反而散发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和她哥哥钱奎不同,钱浅不懂得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她喜欢音乐,喜欢绘画,喜欢建筑,喜欢一切新鲜美好的东西,这是她哥哥惯的,因为对他们这群黑暗的人而言,阳光,美,这些字眼都是很难触碰的,或许也是出于这样的心思吧,钱奎从不让钱浅接触家里的生意,也不愿她和那些兄弟们接触。不过连祺岑有一个先天的优势,他和钱浅同岁。理所当然的,他和钱浅上了同一所中学,同一所大学。钱浅出落得更漂亮,更引人注目,但连祺岑知道,自己更黑暗,更虚伪,更会使心计,也更渴望钱浅了。然而就在他一直幻想着钱浅的时候,钱浅居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还是比自己大了四岁的施理扬,一个整天和毒品贩子来往,枪里来火里去的人,这让连祺岑怎么也接受不了。
同样接受不了的就是钱浅的哥哥钱奎。世界上任何一个哥哥对自己的妹妹都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受不了别人看上她,更受不了她看上别人,特别是自己不喜欢的人。施理扬就算一个。在兄弟几人中,施理扬算是个关键人物,越南老挝缅甸是他最熟悉的地方,高中毕业以后,施理扬就没有继续学习,专心在金三角做着他的本职,贩卖毒品和军火。艰苦的环境造就了不一样的施理扬,他有着为兄弟拼命的情谊,有着识别毒品军火好坏的专业能力,有着冷静果断的品质,除了职业,他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他有着让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抗拒的魅力,钱浅也不例外。大三那年,20岁的钱浅遇到了从老挝回来办事的24岁的施理扬,见到他的第一眼,钱浅就知道,自己已经陷了进去。而她不知道的是,年轻气盛的施理扬也在那一刻,有了生平第一次与众不同的心跳。
钱浅发生的一切都逃不开钱奎的眼睛。施理扬频繁的来回也让钱奎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对于这种情况,第一时间就制止才是第一选择,然而,当一向惯着妹妹的哥哥突然提出反对时,钱浅有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坚持,毕竟,骨子里留着相同的血液,钱浅和钱奎都有的那近乎疯狂的坚持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直到这一天,钱浅说要去老挝。
钱奎疼爱妹妹,但情况使他不得不狠下心,对于钱浅,他只有一句话,“你敢去老挝找他,你就没有我这个哥哥了!”
钱浅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可对于爱情的坚持也不允许她轻易放弃他和施理扬的爱。
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件事,冥冥之中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