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局势很危险,他要的是让这些人想解决办法,而不是在这里跟別人谈天说地。
大汉药丸这几个字他都直言不讳的给刘宏说了几遍,都快把刘宏气个半死,
他难道还要听別人跟他讲什么时局昏暗?
其他人对局势的態度最多也就是大汉药丸,这已经是大逆不道之语,那还有什么可探討的?
“殿下,天下贼寇风起云涌,不就是因为黄门常侍行事无道吗?殿下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能坐视不理?”刘陶语气激动的对著刘辩说道。
殿下聪慧,他知道殿下知道宦官的危害,但是殿下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
现在就是他这个少傅让太子殿下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闭嘴!”刘辩一听这话,也顾不得礼仪,直接冷声说道。
刘陶安稳了几个月,他现在打了胜仗,还在考虑怎么处理跟刘宏的关係,结果刘陶现在又跟他谈论宦官的事情。
宦官有什么好谈论的?
此时聊到最后必然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得诛宦!
宦官在哪里?
皇宫里!
怎么诛宦?
领兵打进皇宫唄!
他跟刘宏的父子亲情本就脆弱,刘陶又来火上浇油,是觉得他们父子必须得亲手弄死对方一个唄?
“殿下如今总揽天下军权,掌握六师重任,十万贼寇引兵即灭。殿下现在整顿军旅,召集军正,而后引军回京,翦除宫中宦官,救民眾於倒悬,消除海內宿怨,再擢拔选用隱逸在民间的忠正士人,届时天下清平,百姓安居乐业,贼寇自然也会归顺,像张角、边章这样的乱贼再也不会掀起风浪,殿下您难道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吗?”刘陶没有因为刘辩的话语而生气,依旧是满含期待的看著刘辩。
如今刘辩的身份合適,实力合適,威望合適,只要刘辩有心诛杀宦官,那就没有能够阻挡刘辩的人,他必须得让刘辩明白应该做什么,这是他这个太子少傅的职责!
刘辩证证地看著刘陶,他这个少傅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如果天子反对呢?”刘辩嘆了一口气,问向刘陶。
“群臣自然会拦住陛下,让殿下完成诛宦的大业。”刘陶语气肯定的说道。
“少傅是真的把我当小孩子了,觉得我脑子单纯好骗,还是说少傅质疑我大汉以孝治天下的国策?”刘辩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戾太子刘据,子弄父兵非罪也!
但是刘据死了!
如果他也起兵,那总得有一个人死!
甚至这个人大概率就是刘宏!
如果真把刘宏逼死,那他还怎么改变大汉的局势?天下悠悠眾口是堵不住的,甚至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他还得向群臣让渡利益,改变大汉现状这种事情想都別想,谁会给一个弒父的人鞠躬尽?
他如果当了裱糊匠,那大汉才是真的要完!
君主跟继承人的关係本就十分敏感,他如果做了这种事情,那以后的权力传承也得有样学样,君主对太子的猜忌就会直线上升。
大汉以孝治天下就成了一纸空谈,玄武门继承法才是正统。
刘宏对他很信任,给了他十万大军,他难道要反手背刺刘宏一手?
刘宏再过两三年就会死,他完全可以以一个无可爭议的理由上位,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而且皇宫里那么多宦官,真要诛宦,那肯定就是全部杀死!
宫女呢?
只要兵乱一起,那皇宫里血流成河是必然的!
那以后天子的安危也就是成为一个未知数,他没有练得身形似鹤形的本事,
他就是想能够安安稳稳睡觉,不用担心睡一觉起来发现脖子上有根白綾。
哦,也就可能再也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