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波似乎是暂时压制下去了。
权煊赫的《夜枭》要杀青了!
经历了长达五个月的拉锯,夜枭这部电影终于杀青了。
京畿道,龙仁影视城。权煊赫踏入最后一日拍摄的布景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于往日忙碌的凝滞感。
历时五个月的《夜枭》终于走到了终点。
他换上了一身华贵而内敛的名医服色——不再是那个穿着粗布麻衣、行走于市井的盲眼医师千京秀。
布料是上好的绸缎,深靛蓝色,衣襟袖口绣着银丝暗纹。
脸上的沧桑痕迹被刻意弱化,代之以一种久居高位、波澜不惊的沉静。但那沉静之下,是淬炼了无数日夜的仇恨寒冰。
化妆师最后一次为他检查妆造,权煊赫闭着眼,任由化妆刷扫过,脑海里翻涌着“千京秀”从义愤填膺,到心死如灰,再到蛰伏隐忍,最终以民间神医重返皇宫的全过程。
这场戏,是最后的终局。
《夜枭》电影到最后肯定不能给观众们添堵,最后落得一个憋屈的结局,终究还是要面向商业。
最后的结局就是最后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真相的他没有被士兵处死,而是被偷偷放走。
改头换面的他在民间四处行医,神医的名声也渐渐流传来开,几年之后,生病的大王听闻名声,将他召入宫内。
结果最后发现是他,但是生命的喉咙已经被遏制住,最后被他亲手结束了生命。
最终全片完。
摄影机开始拍摄,来到最后的戏份。
“神医…神医呢?”大王的声音嘶哑虚弱,带着上位者残存的命令口吻。
内侍们噤若寒蝉,纷纷将目光投向大殿入口。
厚重的门缓缓推开,一个颀长而沉稳的身影步入殿内,步履无声,仿佛踏着无形的水波。正是“崔神医”。
大王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来人,带着最后的希冀与恐惧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认出来了!
此刻的他微微躬身,礼仪一丝不苟,恭敬到近乎谦卑。
他抬起头,脸上带着精心调制出的悲悯与恭顺。
是他!那个该死的、早该腐烂在乱葬岗的蝼蚁!怎么可能?!
大王枯瘦的脖颈绷紧,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想嘶吼,想叫侍卫把这刺客乱刃分尸!
可除了喉咙里溢出“嗬嗬”的痰鸣,他的躯壳如同一具被封印的木偶,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
那惊怒欲绝的眼神,便是他唯一能表达的武器,死死钉在所谓神医的脸上,似要将其烧穿。
他坦然地迎接着那充满怨毒与恐惧的凝视,眼底平静无波,深不见底,将对方无声的怒吼尽数吞噬。
“大王,久病沉疴,气血枯竭,风邪入骨。”他开口,声音平和如清泉,是久负盛名的圣手惯有的从容。
行至榻边,华丽的药箱被内侍小心接过打开。
权煊赫并未理会药箱,修长手指直接探入自己宽大的袖袋深处,触碰到那冰冷的针匣。
指尖拈起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针尖在烛火下流转着一点暗哑幽光。他动作不急不徐,用丝帕细细擦拭,每一寸打磨都极尽考究,将医者的专注刻入骨髓。
他俯身靠近榻上,浓重药味混着老人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大王浑浊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俯视的面容——冷静、专注、不带丝毫波澜,甚至透着一丝悲悯。
这极致的嘲弄让老者的身体在锦被下筛糠般抖动起来,喉咙的“嗬嗬”声更重,浑浊的泪水不受控地从眼角渗出,顺着深壑的皱纹蜿蜒而下。
权煊赫力道沉稳下针,动作干净利落。
特写镜头里,刘海镇饰演的大王瞳孔骤然放大,浑浊的眼球最后凝固着惊骇、怨毒与一丝难以置信的绝望。
喉管里翻滚着不甘的“嗬嗬”声被彻底封死在身体里,剧烈抽搐了几下,彻底瘫软,那身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明黄龙袍再也支撑不起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只剩下死不瞑目的空洞。
“卡——!”
导演的声音像一把剪刀,精准地剪断了片场紧绷到极致的弦。
短暂的寂静后,掌声率先从监视器后响起,随即迅速蔓延开来,如同涨潮般席卷了整个布景区。
“杀青了!!”
“辛苦了!权煊赫xi,刘海镇前辈,大家都辛苦了!”
片场瞬间从肃杀的王宫幻境坠回现实的热烈嘈杂。
工作人员们脸上的疲惫被兴奋的笑容取代,纷纷放下手中的道具、摘下耳机,向主演们围拢祝贺。
权煊赫紧绷了五个月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
刘海镇也立刻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脸上带着释然和表演后的虚脱感,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在目光中传递。
这位金牌配角可是演技精湛,这部剧的发挥也是相当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