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扫了一圈病房里其他病患和家属,所有人都低下头或避开视线,沉默不语。
卡特冷笑,看向独耳说:“我相信我的员工不会撒谎,如果你还想在医院继续接受治疗,我不希望此类事情再发生第二次。记住了,这里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独耳面色如常地对手下道:“这位长官说的话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长官,还有别的吩咐没有?”独耳‘好脾气’地问。
卡特说:“向妮可医生以及里米尔道歉。”
独耳再次命令手下:“听到了吗?向这位医生和小崽子道歉。”
里米尔激动道:“你说谁是小崽子!”
闹剧散场后,卡特命人将被打的那名独耳手下抬去门诊荣晋阳那儿。
“真没看出来你还会打人,可惜没看到现场,是传说中的中国功夫吗?”
容许挑眉:“你也想试试?”
“不不不,不敢。或许你可以教我几招,我很喜欢布鲁斯李的电影,哈~”卡特说着摆了个李小龙的经典pose。
容许被卡特认真滑稽的动作逗笑,随即道:“开个玩笑别当真,我只是跟教练学了两招防身术,花拳绣腿也就能糊弄下像独耳手下那种外强中干的样子货,中国功夫博大精深,我那两下连皮毛都算不上,想拜师找错人了。”
里米尔则再次被震撼到,他可是亲眼见证了独耳高大的手下如何被三两下迅速击倒,毫无反抗之力,如果那样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连中国功夫的皮毛都谈不上,那中国功夫究竟有多么厉害?!
病房内,除去那名受伤被抬走的手下,另一名手下十分不快地对独耳说:“老大,就这样由着这帮白人和那个叫里米尔的小子对您如此张狂?要不是您还需留着他们治病,我直接一枪崩了他们。”
独耳没有说话,神情阴鸷。
许久,他沉声说:“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
其手下听后欣喜不已,附和道:“没错,一定要他们为此付出代价。”说着眼中闪过嗜血的兴奋。
被容许打伤的那名手下一路呻.吟着被抬进了接诊室。
“是这样的荣医生,卡特先生让我们将他送到您这里。他是独耳的属下,刚才在病房与妮可医生他们发生了争执,妮可医生将他教训了一顿。卡特先生还说,现在事情已经解决,让你不用担心。”担架员解释道,虽然他不知道这和荣医生有什么关联,为什么荣医生会担心,但卡特先生的确是这么交代的。
荣晋阳静听着对方的话,对卡特话里的戏谑置若罔闻。
“医生,我好疼!那个臭女人下手太狠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独耳手下捂着胸口,说句话都感到抽心的疼。
翻译将他的话用英语传达给荣医生,至于“臭女人”那句,还是不翻为妙。
荣晋阳走到诊疗床前,先检查了下独耳手下的呼吸状况,随后伸手在其受伤的肋部摸了几下,接着又叩了两下,对方疼得啊啊直叫。
“把他扶起来。”
独耳手下刚艰难地坐起身,荣晋阳一手按住他的后背,一手在前胸推压胸骨。
“@##&%*@#~%&”一连串的土语脏话彪了出来。
翻译聪明地选择看天花板上的苍蝇。
荣晋阳将两手按在胸廓两侧,再次向中间施力挤压,伴随着的杀猪声绵延不绝。
做完挤压试验,荣晋阳从医药柜里拿出一条固定带,三下五除二地绑在独耳手下胸腹部,随后用酒精棉球擦拭着双手,不经心道:“这两个月躺着不要随意走动,想死不拦着。”
“就这样?我这么疼,就给我绑个这破带子就结束了?什么狗屁医生,还不如我们族里的巫医呢!”独耳手下嚷嚷道。
翻译有些为难,思考片刻后道:“额,他说他很疼,不需要开点止疼药什么的吗?”
荣晋阳看了翻译一眼,“你确定他说的是止疼药而不是巫医?”
翻译尴尬地笑了笑,擦了两下莫须有的汗。
荣晋阳在病历上飞快写下:“右胸腹软组织挫伤,右侧第四肋疑似骨裂,第五肋轻微骨折,无明显移位……”
“告诉他,这点疼都忍不了算什么男人?至于巫医,请自便。”荣晋阳冷声道。
翻译点点头,转头对独耳手下说:“荣医生说了,你没什么大毛病,不需要用药,只要躺着静养一段时间就会自愈。”
独耳手下骂骂咧咧离开了。
荣晋阳摩挲着钢笔,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