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天还没黑,而且我已经清醒了。”
“不行,你一个人绝对不行。”
卡特作为后勤主管,同样负责医院营地的安保工作。
麦迪说:“我也准备回去了,妮可医生跟我一起吧。”
容许说:“好。”
麦迪和容许离开后,另外两名同事坐了一会儿也走了,图库里只剩卡特和荣晋阳两人。
卡特问:“Jin,你觉得妮可是个什么样的人?”
荣晋阳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叉翘在桌子边缘,看起来十分懒散。
他想了一下,说:“有点蠢,但蠢得还算可爱。”
卡特说:“我觉得妮可是个聪明睿智的女人,看起来有些冷漠,其实很善良。”
荣晋阳不以为然。
“你爱上她了?”
卡特摇头:“不,我爱我的妻子。Jin,是你爱上她了。”
荣晋阳:“开什么玩笑?”
卡特十分笃定地说:“要不要打赌?”
荣晋阳说:“那你必输无疑。”
卡特说:“别急着否定,我看人很准的。Jin,你没有发现你对妮可和对别人的不同吗?”
荣晋阳:“哦?怎么个不同?”
卡特:“对别人你是真酷,但对妮可你是装酷。你自己都没发觉你对她的体贴和照顾,偏偏又一副冷面孔,但你的心已经背叛了你的脸。”
荣晋阳:“做后勤真是屈才了,卡特,你不去写小说实在可惜。”
卡特:“我大学修过心理学,Jin,我只是提醒你,不要伤害妮可。”
荣晋阳笑:“你倒是关心她,不过我想知道,你大学的心理学是音乐老师教的?该回去重修了。”
卡特:“走着瞧吧。”
自那晚发生“醉酒按鸟”事件后,容许对着荣晋阳就十分不自在,暗下决心,在执行任务期间再不沾一滴酒。
荣晋阳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枯燥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掀不起什么波澜。
他的态度也让容许释然不少,很快调整好心态。
本就是个意外,不如学他一样,大方一点,毕竟工作上还有很多往来,不可能完全避而不见。
日子在紧张忙碌的工作中一天天过去。
容许也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尽管很多时候并不是那么顺心。
记得在面对MSF的面试以及和科主任谈话时,容许说过,她想单纯地做一次医生。
这话在当时看起来像是为了逃避婚姻失败而找的借口,但不算违心。
除却私生活问题,容许的确是这么想的。
可现实是,即使在这没有学术科研或职称考评等外界干扰因素的环境中,她依然无法单纯地做一个医生。
医疗资源的短缺是这里最大的障碍。
无论是医疗器械还是药品的局限性,都让人有时忍不住暴跳如雷。
所有执行过任务的医生都会产生一种无奈——
对明明可以挽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流逝的无奈。
不是医术不够高明,而是缺少精密仪器设备或相关药物,甚至是血。
这里医院没有专门的血库,存血量也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