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配跟她斗?
陈志平看着他们专注的样子,搓着手,赔着笑,心里却七上八下。
他既兴奋于即将到手的好处,又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事……好像太顺利了点?
苏曼卿走得那么干脆,真的没留后手?
拿到沉甸甸的档案袋,方佩兰和刘科长心里的大石总算落地。
但他们并未立刻离开,反而又在厂里多待了两天。
这两天里,方佩兰一扫之前的委屈隐忍,重新端起了“京市特派员”的架子,只是姿态显得谦和了不少。
不仅主动去车间指导工人们操作,还假模假样的说几句鼓励的话。
刘科长也跟赵进强和陈志平又开了两次总结会,说了些“感谢招待和期待后续合作”的场面话。
他们这番作态,落在不少工人眼里,就成了“人家京市来的同志就是大气”、“专业水平高还不摆架子”、“之前肯定是误会”的明证。
尤其是那些原本就对方佩兰抱有同情,或者被曹锦秀之流带了节奏的工人,更是感慨。
“瞧瞧,方特派员多好啊,被苏技术员那样对待,一点都没计较,还来指导咱们工作。”
“就是,心胸多宽广!哪像有些人,心眼比针尖还小!”
“刘科长也挺实在的,交流得很认真嘛。看来之前真是咱们想岔了。”
“苏曼卿当初何必闹得那么僵呢?好好配合交流多好,现在工作也丢了……”
在这种舆论氛围下,方佩兰和刘科长圆满结束了在海岛厂的技术交流。
带着丰硕的成果和部分工人感激的目光,登上了返程的火车。
工厂似乎一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秩序。
洗衣粉的生产线依旧在运转,机器轰鸣,工人忙碌。
只是实验室里,少了一个总是忙忙碌碌的纤细身影。
方佩兰几人前脚刚走,后脚,蔡菊香后脚也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厂里。
蔡菊香没想到自己才出去学习一段时间,厂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苏曼卿她辞职了?
而且看样子还是被逼走的?
想到此,她的心猛地一沉,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也顾不得回家放行李,提着个旧帆布包,急匆匆就朝部队家属院赶。
却没想到还没进家属院呢,半道就撞上了一个人。
蔡菊香抬头一看,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是田贵梅。
田贵梅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蔡菊香,愣了一下,随即那双三角眼里就浮起毫不掩饰的讥诮和得意。
“哎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老吴家不要的那个前儿媳妇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莫不是……听说我家红梅怀上了,心里后悔了,想回来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