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很快就过去了。
在迦南看来,时间真的流逝的很快。
她拍拍自己的脸,一天真的有十二个时辰吗?为什么总是会觉得像是被人偷走了一部分。
这是陷入爱情中的人的一个通病,当然,也是一个痛病。爱情,让人的目盲了,让人的心也盲了。
一个用过的物件,一个大街上相似的身影,一声语气相似的问候,一句不经意的话语,都会叫人把思绪移到那个对自己而言十分特殊的人身上,叫人失了神,而时间却不曾停留。
爱情,古籍里的圣人戒训不曾提到,迦南只是一知半解。 就像是那些普通的小女生一样,迦南尝到过祁华带给她的甜,虽然只有一点点,她也反复回想,回想那天的情景,他们两人的对话,祁华的神情举止,点点滴滴。
太经常想到一个异性会让自己丢了心的。
迦南有两年没有见到祁华了。她每天记得学习修炼,每天都想到他。
如果思念有毒,那她已无药可救。
今夜月色正好。迦南坐在莲池边上,脚伸入池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水。她确定,以她现在的修为,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她这幅样子。
有点无聊啊,不一会儿,她就向后躺下,睡了过去。
朦胧间,她好像看到了祁华,他又跑到自己的梦里来了。她与祁华默默对视,两人之间隔了十步远。祁华不动,迦南自己也不向前走,不发一言,只是看着。
她怕,她怕自己说了话会情绪激动地从梦中醒过来,她甚至动也不敢动一下。
水中的鱼儿游过,不时会碰触到她的脚心,一阵阵痒感从脚心传了上去。
迦南从梦中惊醒,心跳得还是很厉害,她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平复自己的内心,却还是懊恼地踢了几下水,水中的鱼儿吓的一下子就游开了。
现在还是个早春时节,天刚蒙蒙亮,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晨风似乎还带着冬天的寒意。
经过了两年的修炼,她愈发像人了,身上有了体温,这让她明白了人在经历冬暖夏凉时的感想,虽然冷热的差异,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伤害。
直至正午,才有了让人踏实的暖意。这时的太阳,就算直接用眼睛看,也不会有难受之感。
迦南气定神闲地出了宫门,去了皇宫东门两百米外——许府。
她去过许府很多次了,得到了许余扬的热情款待,许府的家丁都认识她。
迦南叩叩许府的大门,开门的是许府的管家,陈伯。
陈伯看着有五十来岁了,背有点驼。
他抬头,看清了迦南的脸,笑道:“呦,迦南姑娘,你来了,大人刚刚下了早朝。要不要我先领你去客厅等着。”
迦南跟在她的后面,想了想,说:“算了,我在落英亭等着吧。”
陈伯说了声好,领她去了落英亭。
许余扬作为当朝国师,虽说为人低调,做事崇尚简约,可,也不能让人看低。
他的府邸大小在京城的达官贵人中算是中等。小桥流水,曲径通幽,花鸟亭台什么的景致也是必不可少。
许余扬将亭子命名为落英亭,取自《离骚》中的“照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迦南第一次见的时候还问过许余扬:“为什么亭子旁边没有什么花草,还要叫做落英亭呢?”
许余扬在柱子的某处浮雕上碰触了一下,亭子中心的石桌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小树,而那棵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从一开始的半尺大小长到一丈后,停止了生长,而且结了一树的花,只有米粒大小,又从树上落下,落在地上马上化为尘埃。当所有的花都落尽了之后,那棵树又变小成原来的形态。石桌又被伸了上来。
整个过程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
亭子里满是花香,这花香却是百花之香,不停地变换着气息。
迦南看得呆了,问:“余扬,这是怎么办到的?”
许余扬笑:“这不过是一点障眼法罢了。”
就如同许余扬告诉过她一样,许府,是全京城最好玩的两处地方之一。
迦南打开了落英亭的开关,陈伯为她端上来一些茶点就告退了。迦南感受着阵阵花香,这才是春天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