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疑惑:“许?甫?那是什么?”
许余扬:“那正是鄙人的府邸。”
迦南:“府邸是什么?”
许余扬:“就是我家……”
迦南:“那你就是‘笔人’了?”
“……”
一滴,两滴,豆大的雨滴掉了下来,落在脸上,让迦南觉得痒痒的很难受。也不过是几秒钟,就变成了瓢泼大雨,密密麻麻的雨滴打在屋檐上,打在地面上,打在水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许余扬将手挡在额前,尽量避免雨进入眼中,四周雨声那么大,他不得不提高自己的音量:“我们去避下雨吧。”
迦南心想:我不用避雨的。又看许余扬肉体凡胎,担心他被雨打坏了,便点了头。
许余扬一胳膊挡在额前,另一只手抓住迦南的手,两人在雨中慢慢跑过。
雨中本就视线不好,两人也被淋成了落汤鸡,有宫人远远见到两个人从雨中跑过也没太在意。
许余扬牵着迦南,跑到了宫中最适合躲雨的地方——藏书阁。
藏书阁门口有三四个侍卫把守,防范有人进去。
当然,他俩是从二楼翻进去的,雨大,侍卫没发现。
迦南想到许余扬说的,这儿的书很珍贵,便用手拈了个诀,两人身上马上就干了。
这样基本的水系法术,迦南是会的。
许余扬惊奇:“哇,你好厉害呀!”
迦南听到赞美有些不好意思:“这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法术。”她又想起了那日许余扬在莲池边的怪异之举,便问,“你不是也会法术吗?那天你在莲池边上,我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许余扬:“其实我并不会什么法术。那晚我用的是灵渊炉,是个法器,我只要找来符咒,用我的血作为媒介,就可以催动了,催动后用日月灵气加持,便可一直启动。”
迦南若有所思:“竟是这般道理。”
许余扬环顾四周,问:“你能不能弄出点光亮来,这也是我头一回进到藏书阁。”
迦南点点头,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虚无的圈,月光般的银白色柔和光线自她指尖流出。那些“月光”在两人身边渐渐扩散开来,像是附在那些书架上是的,没过一会便可看清房间内的事物,而这些光只在屋内,从外面往二楼看仍然是黑魆魆的。
许余扬的手自离自己最近的一排书摸索开去,抽出一本,翻了两页:“看来这个书架上放的是一些天竺的梵文。天竺是佛教的发源地,主信佛教,信湿婆等的神明,有很多的梵刹、梵宫,也有不少得道的大僧侣。喏,就比如说这本,”说着,将书合上,重新翻至卷首,那里有两行遒劲有力的金色字迹,“这是得道的大僧侣所写的,让这本经书有了高于本身的价值。”
迦南接过书,用手轻轻拂过那两行金色的字迹,果然有舒适的感觉自指尖传来。她闭眼,用心去感受,这书满是金光相护,看来有辟邪去害的能力。
迦南却没有想过,她一个精怪,为何不被这书所伤。
她翻着手上的书,渐渐地来了兴致,忽的一抬头,看见许余扬的眼睛直直看着自己,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许余扬见自己被发现,忙将眼神移到一边,眼睛不自觉地眨着,缓了缓,将眼神移回:“我刚刚没有再看你,你搞错了。”
迦南:“你刚才好像真的在看我。”
许余扬话中语气有点硬:“说没看就没看,我骗你作甚?”
“哦”迦南低下头。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外面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点。
迦南忽的想到一件事,问:“余扬,你进宫来有什么事啊?”
许余扬想了想,说:“看风景。”
迦南:“大雨天也有什么风景好看吗?”
许余扬看向窗外,脸上有不自觉的笑意:“自然有啊。”
迦南也看向窗外,太阳快要从东山慢慢地爬上来了,只是一层浅浅的红光,柔和不失温暖,没有了滴答的雨声,鸟儿虫儿的声音三三两两地发出,将这天地显得更加安宁。远远近近,青翠的绿,明净的蓝,使人心情舒畅。
迦南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