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刚醒，你怎么怪我？"青撩觉得冤枉，我一睁眼就是你趴地上了!

"我不是在你梦里么，像这种非自然醒来的梦，会对我造成伤害的!"乌鸢撇嘴，又道，"你昨夜寻死，莫非是因为梦里那个男子?"

青撩听了一愣，不言不语，紧咬着下唇，止住的泪似乎又要落下，"他……同我青梅竹马……"

"你喜欢他?"乌鸢想起昨夜她下水前说的话，"他……死了？"

青撩抬起手狠狠擦了擦眼，擦到眼周围都泛了红才放下手，紧紧咬住下唇不肯哭出声，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

乌鸢面无表情，依旧是不能理解，不就是死了么，为什么要这么伤心?总比背叛了自己要好吧?

可乌鸢不知道，她以后也会哭成这样，甚至更伤心，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青撩忽然伸出双臂死死抱住了乌鸢，乌鸢也没有挣开，任由她抱住。老道士说，凡人喜欢用拥抱来安慰别人，她这样……是希望我安慰她吧？

"那个……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不应该提起他的。"乌鸢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一点也不认为是自己错了。

"不是你的错……"青撩哽咽着。

"嗯，我也觉得不是……"意识到说得不对，乌鸢慌慌改口，"呃，我的意思是……"

"好啦，我没事。"青撩勉强笑着站起身，道，"你会饿吗？我要去买包子，你吃不吃?"

包子?凡人的食物?乌鸢低头想了想，"吃!"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把衣服换了。"青撩说着就迅速伸手扒下乌鸢的外纱。

"你你你干嘛呢！"

换了平民百姓的粗布麻衣，二人便出门了，走在街巷上乌鸢明显有些拘谨，走在青撩的身后紧紧揪着青撩的袖子，还不安地四处张望着。

"你在怕什么啊？"青撩转过身，顺手帮她把碎发轻轻撩到耳后，"我第一次听说妖也会怕人的。"

乌鸢紧张兮兮地看了一眼左右两边，她们起的太早，现在人还不多，"我是第一次早上出来……我还没见过那么不怕妖的人呢！"好吧，还有那个老道士。

"我怕啊，只是不怕你而已。"青撩咯咯笑道，"走吧走吧，前边王叔卖的包子可好吃了，去晚就没了，快点啊！"

似乎是想把昨夜和今早郁闷的心情甩掉，青撩拉着乌鸢的手小步跑了起来。青撩一边跑一边笑，也倒是让乌鸢放松不少，也渐渐放开了步子。

二人坐在小摊摆好的长木凳上，乌鸢拿着包子小口小口地啃着，时不时偷偷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青撩，"青撩，你说我吃了凡人的包子，会不会变成人啊？"

青撩一听乐的笑出了声，还被来不及吞下的包子呛住了，"哈哈……咳……哈哈……咳咳咳……"

乌鸢飞快把包子咬在嘴里，空出手好帮青撩抚背顺气。青撩摇了摇手表示好多了乌鸢才停下。

"汪汪汪——"这时，一条狗正好从旁边经过，青撩手快地将夺过乌鸢咬着的包子，扔到了狗面前。狗估计也是饿极了，一口就吞了肉包子。

"哈哈哈哈你觉得它能变成人么？"青撩边笑边打趣着乌鸢，抬手擦去眼角呛出来的泪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啊?"

乌鸢瞪了青撩一眼，"不能就不能，还抢我的包子……"似乎是不甘，乌鸢快手抢了青撩手中的半边包子，怕被抢回去，又急急全塞进了嘴里。

"哈哈哈，你慢点吃。"青撩又好笑又无奈，"我告诉你，成人可没有那么容易!"

"你知道怎么变成人?"乌鸢迫切地抓住青撩的肩，"告诉我好不好?"她有一个愿望，必须要变成人才能实现。

"你就那么想变成人?那样就没有法术了!"青撩咋咋嘴，"我想变成妖，你倒想变成人。"

见乌鸢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青撩推开她，"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书上写的未必可信啊。"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试试!"乌鸢坚决的口气让青撩不知所措，若她当时执意留着林初承，是不是他就不用死了?

"人区别于世间万物，无非一个情。"青撩说着便出了神，记忆中，林初承也说过这句话，不过……罢了。

"情?那要怎么做?"

"也许……是以情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