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活动结束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两人告别了院长和小朋友,抱着这群孩子送给他们的小礼物离开。
酒坊隔间,榻榻米上。
姜瑾瑜点好了餐,问:“怎么样,没去错吧,那是个很舒服的地方。”
“恩。”
“金希泽,你信不信缘分?”姜瑾瑜小酌一口。
男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没有回答,在他看来这个问题毫无营养,也很无聊。
“我信。”姜瑾瑜自顾说起来,“全球大约70亿人,人的一生很短暂,算七十岁吧,一生也就只有约三千六百万分钟的时间。一分钟遇见一个人也只能遇到三千六百万个,这还不算每天睡觉的时间,所以啊在70亿人中两个人能相遇你说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呢?”
面对这种问题,男人还是选择沉默喝酒。这女人脑子里都装着什么,整天想这些无聊的问题。
“所以啊,我和你就是缘分。”下了定论,她潜意识里觉得,他们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牵动着,遇上他身体里不同的人,知道他的秘密,还有那些两个人相似的梦境……
“金希泽,说说你吧,多了解了解你。”
“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自己对于她还有什么秘密呢。
她支着下颌:“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
金希泽抬头看着姜瑾瑜,突然间觉得这些秘密不难开口了,如纸张一般沙沙翻动的声音想起:“十六年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废弃的工厂房里,一身的伤,可我记不起经过,后来家人送我去了国外,有一次晚上睡到一半跑到一个商场偷了一件睡衣躲在商场里被找到,渐渐的,我发现了我身体里的另外两个性格的存在。”
心底依稀受什么触动,姜瑾瑜心中丝丝疼意渐渐涌上来,原来他病了那么久,一个人背负了那么久:“那个时候你还很小。”
他斟酌一下,还没有回答,他不喜欢别人可怜他……
姜瑾瑜很快的看金希泽一眼,片刻变得战斗力十足:“看来问题根深蒂固,我的革命路线还很长,要加油咯。”
他依然在凝视着,目光有些突兀,真真切切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像是那些藏在深处的心事要蓬勃欲出。然而最后,他也只是保持着正经的脸一动不动的。
“来,cheers。”姜瑾瑜举起酒杯等着对方碰杯,“为我们的革命而奋斗。”
“哐”响亮的玻璃碰撞声响起,仰头一口喝尽。
酒过几巡,姜瑾瑜看看酒瓶已经见底了:“你还挺能喝的啊。”眼前怎么有三个金希泽,用力甩甩头,原来只有一个啊!
“你醉了。”女人眼神开始无焦距还使劲睁大眼睛,脸上泛起淡淡红晕,这样的她比平时多了几分女人的妩媚。
“没有,我号称千杯不醉。”拿起酒杯刚放到嘴边,就被一只大手阻止了。
“别喝了,你醉了。”
“没醉。”
大手放在酒瓶上纹丝不动,没有放开的意思。
“给我,不然放狗咬你。”说完姜瑾瑜张口咬在手上。
“啊,你当自己是狗啊。”这女人喝醉了就当自己是狗狗了!刚还觉得有女人味!
“珍珍这个臭女人,要逼死我吗?逼死我对她有什么好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也是,你们两个合起来逼我,不就是逼我松口吗,现在你们得逞了,开心了。”猛灌了一口,突然大哭起来。
正好服务生送菜过来,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这应该是这个男的搭上另外一个女的,然后两个人合伙逼这个前任放手的桥段!又鄙视了男人一眼,长得人模人样,尽干禽兽的事!连放菜都加重了力气。
这下向来镇定的金希泽也慌了手脚,服务生肯定误会什么了,一脸的茄子色,略显尴尬,又不知该怎么做。金希泽从心底叹口气,千万别跟醉酒的女人在一起,说风就是雨,演得还一段一段的。
“姜瑾瑜,别哭了。”
女人哭声不断,越哭越委屈。男人扶额无语了。
过了一会儿,哭声突然停了:“姓金的,放心吧,以后姐姐我罩你。”双手捧着男人的脸,用那双快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盯着他坚定的说道。
从醉意里看到了一片认真与坚定,金希泽心里一阵悸动,但是下一句马上让他觉得又多情了。
姜瑾瑜笑的春花荡漾:“谁让你长这么帅呢!”
感动之情瞬间被这句话浇灭,黑了脸。正准备开口说话,“砰”一声,女人直直倒向一边。
“姜瑾瑜。”金希泽一手拦过她的人,刚好落入他怀里。
回答他的是细细的均匀呼吸声,她睡着了……
开车的男人转头看看副驾驶座上睡的东倒西歪的女人,今天姜瑾瑜彻底颠覆了他二十几年来对女人的定义。伸手把她扶正,细心地把盖在她身上的男人外套往上拉了拉。
在车上睡觉还很不安分的想翻覆,喃喃:“金希泽,放心,以后我罩着你。”
心口一紧,他向来不喜欢谁,甚至连从小长大的张智艺他都不亲近,可是这个女人从出现短短时日,却有一股魅力自己想靠近,身体里的另外两个已经靠近了。他英俊的眉眼熠熠生辉,似乎想通了什么,或许如她说的,缘分。对着昏睡中的人很不自然的问道:“你……喜欢华尔兹的泡芙?”下午在福利院她对那个叫咚咚的男孩是这么说的,他可没忘那个孩子跟他宣誓主权呢。
姜瑾瑜呢喃一声,又挪了挪身子。
——御锦苑——
米白色大床上的女人睡的香甜的,英俊的男人蹲在床边双手托腮认真的看着她。日子是这么的美好,早上醒来,你和阳光同在。
姜瑾瑜迷迷蒙蒙的睁开双眼,头好晕,果然还是喝醉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