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刚才是我不好，你别闹啊。”曹操想跑去二楼拉他。

其实他真要跳，这是来不及的。

“奉孝没有躲着你，不是么？”陈辰淡淡的开口，显然听到了他的电话。

曹操没有回答。是的，自己以往那么多世的经验，居然真的弄错了。于是之前自己的怒气冲天，就变得很可笑。

“不说话，是又在气我偷听电话吧。”陈辰调侃。

“算我错了，刚才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过每次郭嘉有记忆，都会躲着我，我害怕。才那么气的。”

“是啊，瞧你急的。子桓今天就去看奉孝，你赶紧点，说不定还能赶上班机。就不用等周末了。”

“子桓？”曹操从好大一段醋意满满的话里，get到了奇怪的点。

之前说要看郭嘉的人，不是寒武纪么。

寒武纪是子桓，曹丕。

不可能啊，自己一点儿气息都感觉不到。

陈辰看出他的疑惑，道：“我前世教他的，掩盖自己的气息。他不仅掩藏了自己的，还替我掩盖了。”

“替你掩盖了？那为何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你是文若。”

可能因为在二楼，陈辰嗓音听起来都有些疏离，道，“不是我的气息。是子修的。”

“他的气息怎么会跑你身上的？”

“子修为了保护你，魂魄一直没有入轮回，整整守护了你两千年，和那些冤魂斗了两千年。你这个做父亲的，有没有感动？”

曹操说不出话来，已经不能用感动来形容了。

陈辰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坐在二楼的护栏上。

曹操过了好阵子，才从对长子的哀伤中缓过来，又问：“那也该在我身上，不是你。”

“你忘记了么。前世，我们本可以消除所有冤魂了。可惜子修混在其中，难以分开。你怕伤到子修，所以，将无法分开的，都引到了我身上。”

“那和在我身上，并没有区别。”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有差别，从活人身上将魂魄一点点分出来，对活人伤害很大，而且那些冤魂困扰你太久了，你当然不喜欢。就把这些都送给我了。”陈辰很轻的笑了一下。

“我不会的……”

“可你做了。”

曹操明白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转而问：“会有什么样的伤害？”

陈辰嗤笑一声，模仿曹操的语调，道：“你肯定知道的吧。”他把之前曹操的话，原封不动的奉还了。

曹操觉得给人打了脸，脸上火辣辣的，喉咙也似乎给什么堵住了。

“现在知道真相了，感觉如何呢？”陈辰笑了起来，道，“我是怕你会难过，才瞒着你的。看来没这个必要，反正你比较擅长恩将仇报。”

“你今天请子桓来，是想救子修的方法？”曹操只能切换话题，否则太难受了。

“那倒不是，他对那法术只是略知一二，主要还是聊聊郭嘉的事。至于没告诉你他要来，因为他是你的曹丕，我觉得没关系，是我错了。”

曹操其实也挺委屈的，他又不知道寒武纪是曹丕。

陈辰不再说话，神情淡淡的，漫不经心地整理衬衫袖口的纽扣。坐在二楼的护栏上，还双手都不扶着。

“你别坐在那种地方了。”曹操提醒他。

陈辰哦了一声，麻利转向走道，脚踏回了二楼的平地。

“文若，周末我陪你一起去看奉孝，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