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满载而归,旁边布庄的钱大嫂看到李家丫头大包小包的拿了满手,心里猜着这丫头真去桃花楼了?看打扮不像啊!
乌兰无视钱大嫂肮脏猜测的眼神,直接打开家门,将东西都拿进家里,检查了一下弟弟,仍然浑身滚烫,呼出的气息都是火热的,乌兰把藏在袖子里的糖倒在碗里,化开后喂给弟弟。
家里太冷了,得赶紧生火煎药,这是弟弟的救命药,无论这吃的和药是怎么来的,现在弟弟命在旦夕,道德廉耻什么的只能向后排了。
乌兰小时候虽然住过火炕,但她从来没有自己动手烧过火,乌兰试探的将干稻草扔进灶坑,然后拿着火石一次一次的打,但每次都是小小的火星,越急越点不着,乌兰知道自己不能急,静下心来,一次次的尝试,总结打火石的方法,不断的换着柴火堆放的方式。
乌兰估计自己至少点了半个小时,周围都是柴草的烟气,熏得她睁不开眼睛直流泪,乌兰被呛得咳嗦不断,双手也因为打火石都麻了,终于火点燃了,看到火苗熊熊燃起,炙热的火浪扑在脸上,乌兰幸福的想掉泪。
简单冲洗了一下锅,乌兰一次煎了两包的药,干芦苇草很不耐烧,要不停的添柴,才能保证火不熄灭,不过烧了一会后,顿时感觉房间里不那么冰冷了,乌兰马上把弟弟抱到火炕上。
药煎好的时候,厨房里那一堆的柴草也所剩无几了,乌兰知道这跟自己不会烧火的技术有关,她浪费了很多柴草,好在后来她找到了技巧,用挑火棒将柴从底下挑起靠近锅底,这样加热很快,火的烟气也能让火炕热起来。
不过学习总需要代价的,乌兰告诉自己不要灰心,只要弟弟退了烧,自己就可以放心的出去找柴火。
将药凉凉,然后喂弟弟喝了下去,喂弟弟喝的时候,乌兰自己也喝了一些,她也有点低烧,这个药对咳嗽也有疗效。将的包子放在灶台上,一直温着,只要弟弟醒了,就可以吃了。水缸里的水也所剩无几了,自己还得去打点水回来。
乌兰躺在温暖的火炕上,看着旁边瘦弱的弟弟,现在他呼吸均匀了下来,他会慢慢的好起来,只是两个人的生活不是仅仅靠不生病就能维持下去的,如果要带着这个弟弟离开这里,那就需要很多的钱。
在这里想找个工作太难了,要么是桃花楼那种地方,要么是进有钱人家当丫鬟,可是带着个一个三岁的弟弟,谁家肯用呢,最理想的是找个药铺或者医馆,女扮男装当个学徒或者杂工,至少靠着自己的本事俩个人应该饿不死。
躺了一会,摸摸弟弟的头,温度不那么烫了,乌兰觉得自己也歇息够了,把包子放在弟弟旁边,这样如果他醒了,那么他应该会吃的,乌兰打算先打点水,然后再去找点柴火。
出了门,她走出了街打算随便找一位过路的人问水井的位置,因为前世的经验告诉她,认识的人未必会出手相帮,但不相识的过路人却很喜欢乐于助人。
乌兰找了一位很面善的中年大娘,也是粗布长衫,看起来是个劳动妇女,手里挎了一个空篮子,看起来是要去赶集的样子。
乌兰说自己是刚刚带娘子搬到这里来的,不熟悉这一带。大娘很热情,告诉了她离家最近的一口水井的位置,还跟她说砍柴可以去山上,只是那边野兽也多,还让她小心。
乌兰按大娘说的找到了水井,同样是艰难的学习过程。
乌兰在井边滑到了三次,提上空桶四次,差点掉进井里一次,终于,打回了半缸的水。应该够用了,乌兰不打算再去打水了,井边连个护栏都没有,自己现在这体力掉下去怕是连救命都喊不出来,明天有了体力再说吧!
不过山还得上,别说有野兽了,就是有鬼也得去。太阳已经划过了天空的四分之三,乌兰估计现在应该有下午两三点的样子,自己得快点动手,晚上睡觉前还是得再烧点柴,否则后半夜火炕一定又会冷冰冰的。
乌兰回家后又给弟弟喂了一点水,然后就开始准备打柴的工具,家里武器很多,像是酒缸,砸碎了就会有很多尖锐的碎片,不过带在路上有点沉,用起来也不顺手。
最后乌兰选了两样武器,烧火棒和一张小木弓。
小木弓像个玩具一样,可能就是弟弟的玩具也说不定,乌兰猜测着没准是那个渣爹做给弟弟的,在他还没赌博上瘾之前,在他心里还有这个孩子的时候。
乌兰带着芦苇做的绳子和两样武器就出门了。
砍柴的山离小镇不远,乌兰一直在心里数数计时,估计也就走了二十分钟的样子就到了。山很高,层峦叠嶂连绵不绝,站在山脚下往上看,狂风吹打着山上的枯枝断臂,阴森森的山看起来有点可怕。
不过枯枝倒是满山都是,乌兰打算捡点够用了就赶紧回家。
乌兰前世只是个非常普通的医生,什么其他特长都没有。她不懂武术,小时候她妈妈倒是给她报了个舞蹈班,但是后来因为她不喜欢就放弃了,此刻的乌兰非常后悔。
她为什么后悔呢?如果你站在一个萧索的荒山上,狂风呼呼的吹过,你冷的瑟瑟发抖,这时突然听到野兽的咆哮声,那声音似乎就在不远处。尽管不会武术,你也会希望自己至少会点舞蹈,只要能灵敏的跑掉,不管学什么,她都愿意学。
乌兰躲在一颗树下,神情紧张的四周查看,野兽的声音没有了,她吓的发抖,甚至都分辨不出刚刚到底是什么动物在叫。
稳定情绪后乌兰又重新出发了,她得在天黑前把柴捆回去,她用比较潮湿的芦苇草做了几根结实的绳子,将山上吹落的断枝捆起来,她背着弓箭,身前抱着一大捆干树枝,不过应该不够一晚烧的,乌兰觉得自己还有余力,再捆一些,如果抱不动,就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