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子夜,果然有踏夜而来。然而傅红雪却像全无察觉一般,依旧睡得心安理得。黑影先门外徘徊,见屋内毫无动静,便窗户上捅了一个洞,用竹管往里吹毒气。又过了一阵,傅红雪的鼾声似是更沉了。
虽知那是毒气,味道却十分好闻,仿佛是香炉中燃着的上好龙涎香,即使是躲柜中的骆少宾也嗅到了一丝幽香,他赶紧将口鼻掩住,却仍是中了招,不过一会儿便觉内力凝滞。骆少宾深知云天之颠逍遥天岚的厉害,但这毒气的功效虽与逍遥天岚相同,但毒性却要大上数百倍,气味也大有不同。
骆少宾紧张地盯着门外黑影的动向。如今自己已中招,只能祈求这毒也跟逍遥天岚一样对傅红雪不起作用了。若是来抱着杀意,自己一定要冲出去替傅红雪挡下灾祸。
黑影轻轻推开门,迅速闪到了傅红雪的床前。即使黑影身着夜行衣,骆少宾也能看清来身形曼妙无双,步法轻盈灵动,显然不是男子,只是被一团黑暗包裹,看不清那面貌,只是觉得莫明的熟悉。
傅红雪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想是因为药物的关系,睡得极为死沉。黑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瞬间满满的杀意似是冷到了极致,急速向傅红雪要害刺去。
骆少宾的心脏一下被提到了嗓眼,正要不顾自己安然冲出去挡下这一刀,那却傅红雪心脏一寸处收了手,反手点了他身上四大要穴。从头至尾,傅红雪没有丝毫反抗。
黑衣又一挥手,门外又进来两个男子,麻利地把傅红雪装进麻袋里捆好,又抬着出了门。
骆少宾匆忙中运行真气行了一个小周天,好躲柜中中毒不深,内力虽有凝滞,全力一拼应该还能追得上,至少得知道傅红雪被带去了哪里。
谁知两个男子带走了傅红雪,那黑衣女子却迟迟不离开,甚至桌前坐下喝了一盏茶。仿佛知道柜中有,故意拖延时间。估摸着同伙已经走远,女子才站起来准备离开。
借着淡淡的月光,骆少宾朦胧中看到了女子的侧脸,柳眉杏眼若是配上天真盈盈的温柔浅笑,这张脸则可称得上是武林中的绝色,但那张脸上有的只是寒冰般的冷酷和恨意,仅管她的身姿如此的像一个,但骆少宾从未那脸上见过这般表情,更何况,那已经是个死了,就像活过来也不可能做出谋害叶开和傅红雪的事来。
骆少宾的脑内一团混乱,只听见女子如这月色般清冷的声音:“与六大门派的没有冤仇,喝了桌上的茶便可解身上之毒。只是若硬要追过来,就别怪无情了。”
………………
傅红雪从小无间地狱长大,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复仇利刃。一件完美的武器又怎能被区区毒药所放倒?魔教公主花白凤让他历遍千毒,就是为了成就他万毒不侵的奇异体质。齐一心早时说过,花白凤为他练就的体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万毒不侵”,而是利用傅红雪体内的毒物或药物,短时间内迅速地克制住入侵的毒性,达到某种平衡。但是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傅红雪体内的千余种毒会同时爆发,到那时即使是神仙再世也再难妙手回春。
所以,傅红雪不是没有中毒,只是能自行解毒。
身体似乎是被囚禁于一个仅容一的狭窄的空间里,身上四处大穴被制,不得动弹。夜袭之是个功力深厚的高手,点穴的手法阴柔且刁钻。且不说现傅红雪身上毒性未解被封住内力,就算是平日,也需花费一番功夫才能解开穴道。
但是傅红雪并不着急,对方将他抓来此处又不动手杀他,自是另有安排。这段时间内毒也化了,穴道也解了,再趁机摸摸对方底细,运气好甚至还能救出叶开。这是傅红雪原本的计划,所以他并不担心自身安危。将骆少宾安置身边只是为了造成两都被毒倒的错觉,从而削减敌的警惕感,只希望骆少宾不要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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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似乎是一间卧房的某处,外边透亮的烛火使傅红雪被囚之处不至于太过黑暗。傅红雪可以感觉到不远处有一个,呼吸均匀深厚,脚步轻盈却步步稳实,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傅红雪努力寻找着可以看到外面的缝隙却无果。
又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又有一走了进来,来气息不稳,情绪激动。傅红雪只听“叮叮叮”的声响乱作,便觉得整个室内充盈着两股极为丰沛的内力,一者阴柔,是为女子,与点穴之的内力很是相似,一者虽为阳刚之力,却又有一种阴阳参半的诡异之感,时而似大江奔涌,时而却像绢带蜿蜒,练得多半是邪门歪道的功夫。傅红雪思索片刻,早年公子羽与燕南飞的功力已是诡异至极,但皆有套数,自成一派,然而此的功力却着实让摸不着头脑,既呈走火入魔之像,却又有着无尽的威力。
不消半刻,室内的打斗便平静下来,女子落败,跪地上喘息连连,而另一却连呼吸也没乱半分。
只听女子恨恨道:“傅红雪替抓来了,又把他关到哪里去了!”
另一男声道:“别忘了现和说话的是云天之颠之主。注意的语气,不然就算是……,也不会放过。
那男子说话时刻意将声音压低,似是顾忌着什么。
女子又道:“只求最后能亲手杀了傅红雪。”
男子笑道:“当然。过了今晚,傅红雪便任处置。”
“好。多谢了。”女子停顿片刻又道,“还有一个心愿,希望能顾念们之间的情分。”
“说。”
“放过叶开。”
这然话似乎是触怒了男,诡异的阴阳内力突然暴涨,傅红雪只听那女子一声痛苦的闷哼,想是受了极大的内创。
“出去吧,好好想想为什么让活着。”
这对男女的声音似曾相识,但五年远离世外的生活让他一时想不起何处听过。
女退下了,只留下男房中。
此时傅红雪身上困制内力的毒全解,四处大穴也已解开。方才听那两对话,能推测出叶开的确被困于此,今夜果然没有白来。
正思索下一步计划,又听那男笑着说:“既已脱困,出来便是。今天请上云天之颠,是想与打个赌,一个关于叶开的赌。”
这话明显是对傅红雪说的。
傅红雪心下一沉,伸手触到手边有个机关,随即一按,头顶上的石板立刻向两边分开,形成了一个出口,原来被囚之处是卧室的地下。
坐桌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烛火:“傅红雪,好久不见。”他说好久不见的时候还转过头对傅红雪笑了笑,语气甚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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