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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苏黎的幸福生活 > 苏黎 新生

苏黎 新生(1 / 1)

 你要问苏黎现在是什么感受,那他会告诉你:

失去五感真的很折磨人啊!!!这是最让人讨厌的惩罚没有之一!!!

失去五感意味着看不见,听不着,闻不到,尝不了,触不及。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举起双手左右手却无法相互触摸,无论是挥舞双手还是奔跑,前方的都是黑暗,指尖下都是虚无。就像灵魂被束缚在躯壳里,却和真实的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而□□已经和黑暗融为了一体,没有光明。

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肆意奔走的只有思维。而思维最终以幻想的方式呈现。

可是又能想些什么呢?想与那个人的在一起的时光,但那个人的一切都是冰冷的,无论是触碰还是视线,仿佛预示着后来那一场突如其来又早已计划的背叛;想父母二十多年来对自己的养育和教诲,像一场配错了音的电影,不管多么温馨快乐的画面,嘴唇开合之间耳边响起的都是电话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那些一个人在西雅图等待的日子,那盛大却模糊不清的婚礼,那场不平凡视角的葬礼……一切的一切在幻想世界里突如其来地开始,最终都破碎在那一封原木色信封表面。

不断地轮回重放,从痛苦到淡然需要多久?苏黎不知道,在这个漆黑的维度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从一开始深入骨髓的痛楚和疲惫,到后来就像是看一场与自己有关的电影,也不过如此。

后来这些与前世相关的幻像都渐渐不再频繁出现,只是偶尔会闪现一些片段,或者一两个定格的镜头。在仍然是一片漆黑的思维空间内,苏黎抽空想: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事情?

苏黎还不知道的是,在他五感全失,自我惩罚的这段时间,有个男人一直在贴身地照顾他,如果不是男人的悉心照顾,可能苏黎苏醒的时间会延长。毕竟,一个破碎的躯壳没有办法承受一个完整的灵魂。

苏黎失去的五感并不是立刻全都恢复的。

最先恢复的是触觉。在突然的某一刻,苏黎感觉到有人在触摸他的身体,一开始这种感觉并不真切,因为这种被人触碰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但慢慢地,苏黎就感觉到是一个人的手,拿着类似于布料的东西沾了水在给他擦拭全身,那个人的手很热,这个热度都透过沾了凉水的布传到他的皮肤上。

这个热度简直就像是透进了我的灵魂,苏黎想。

除了擦拭身体以外,偶而那双手还会轻轻地放在他的脸上,或者是握一握手腕。

触觉恢复之后的时间变得格外难熬,因为这是目前他能够感知外界惟一的方式,无聊的苏黎甚至还从男人为他擦拭的频率推测时间,因为每一次男人都会在他身边躺下,一只手臂贴着苏黎,一整个晚上苏黎都能感受到从男人那边传递过来的温度。

后来恢复的是味觉,这很明显,因为当苏黎感觉到自己被男人半抱着坐了起来,嘴里被灌进了某种液体,同时苦涩的味道一下子就充满了他的口腔。这种感觉来得突然且猛烈,毫无防备,不能说话的苏黎默默在心里问候了开药的医生。

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是这样的的,多喝了几次药之后苏黎就习惯了。

甚至苏黎还在心里为自己的适应能力这么快悄悄点了一个赞。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夜晚又可能是白天,苏黎一觉醒来听见了下雨的声音,他总是随时随地在睡觉,反正就他现在的状态而言,醒着还是沉睡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雨水拍击屋顶,甚至还有水滴跌落水面的声音,太过于真实,真实得让人觉得不可信,所以苏黎一开始认为是自己失去听觉太久,而又出现了幻觉。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我能听见了!

苏黎睁开眼睛的那一天,天气并不是很好,外面正在下雨,雨势不大,软绵绵的。他首先是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没有任何反应。然后试着张嘴想要发出点什么声音,也是徒劳无功。

于是他就静静地不再做别的徒劳的尝试,他甚至有点乐天主义地想:人都活过来了,暂时不能动不能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然后他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来。

破旧,落后。这是苏黎的第一个念头。这个地方就是个石头缝啊!比他当年国中毕业参加的体验自然生活的夏令营所搭建的临时小屋还要简陋。自己到底是重生到了什么鬼地方?苏黎有点哭笑不得地想。

光线很昏暗,应该是没有窗户,门也没有开的缘故,光线从一些缝隙里透出来充满整个空间,让苏黎能够勉强看清楚又不至于刺眼。脑子清醒了一点的少年有点庆幸家里穷没有窗户,因为长期眼睛处于黑暗中不能视物,而后突然遭受强烈光线刺激时会发生暴盲。

一阵令人不舒服的嘎吱声,像是木栅栏门被人推动,之后,男人就出现在了苏黎的视线范围内,四目相对。

“啪!”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被吓到的人自然不是苏黎,李同手里本来是拿了一包药材,是刚从柳大夫家拿的,今天天气不好,没有办法在屋子外面煎药,所以李同就打算把药放着,先给苏黎做每日的清洁工作。可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少年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于是手里的药就掉在了地上,于是他就冲了出去,跑向柳大夫家,嘴里还喊着:“柳大夫柳大夫,苏黎他醒了!”他也是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柳大夫家离这破棚子可有好大一段距离,任他嗓门再大在这儿叫柳大夫也是听不见的啊!

苏黎还在那儿郁闷呢,这傻大个儿怎么突然就跑掉了?在他睁不开眼睛的时候都敢把他摸个遍了,怎么醒过来反而还吓跑了呢?

哟~这傻大个儿长得还挺帅,不过他刚刚喊的是啥?脑子突然无法启动的少年自动认为是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听不清也是很正常的。

这边苏黎满意地继续睡了,那边李同急吼吼地冲进柳大夫的家,把柳大夫一把就拖出了家门:“柳大夫你快跟我去看看,苏黎他醒了!”柳大夫被他扯了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你这个小兔崽子,老夫这一把老骨头哪禁得住你折腾!急什么!醒了不是好事吗?!”

等到李同和柳大夫回来的时候,苏黎已经睡着了有一会儿了。李同有点不知所措,看着苏黎跟柳大夫说:“我刚刚出门的时候他明明就醒着,这……”柳大夫白了一眼这傻大个儿,不想理他,几步上前轻轻捏起苏黎的双手手腕把脉,然后动了动苏黎的脖子,按了两下肚子,又摸了摸他的脚背。

“他的脉象和前几天相比没有什么变化,小兔崽子你不会是在消遣老夫吧!”柳大夫不满地瞪着李同,显然是在记仇他冒冒失失地把自己拽过来。

苏黎被柳大夫左摸摸右动动给折腾醒了。不过他也没有立刻睁开眼,因为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两个人在叽里咕噜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说好的重生呢怎么换语言了啊喂!

苏黎森森地郁闷了,他会说日英德三门外语,甚至中文的闽南方言都会,但明显这里的语言他从未听说过。在语言不通的冲击下,让苏黎完全没有在意他们的穿着不是他所熟悉的现代服饰,而是如同古人般的粗布长衣。

这下事情可大发了,应该怎么办呢?

不过柳大夫可不是个庸医,他一边和李同掰牙花子,一边注意到苏黎胡思乱想间呼吸频率的微妙变化。柳大夫立刻伸手轻放在苏黎的胸口,与此同时苏黎睁开了眼。

装睡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咦?”柳大夫这会儿也不忙着和李同斗嘴了,他现在比较好奇苏黎的状态,“这孩子还真奇怪啊……”双手摸着少年的脉搏,不过几句话的时间,脉搏的跳动竟然与之前有着不小的差别,“啧,想不通。”

李同见他捏着苏黎的手不放,一边自言自语,俶而点头俶而摇头,也凑上来问:“柳大夫,他怎么样”柳大夫放下苏黎的手腕,摸了摸下巴上不太长的胡茬,眼睛眯起来:“挺好的,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好好养一段时间应该会好的。”

说罢,就开始交代一些新的注意事项了。

而苏黎,实在是听不懂他们俩在说什么,但是从动作神情猜到了,约摸四五十岁的这个中年男人应该是个大夫,前几天喝的苦不拉几的药汁就应该出自于此人之手了。

想着想着就有点走神,反正也听不懂……

殊不知他懵懵懂懂发呆的样子,眼睛里还有隐隐的水光,可把屋子里另外两个人给惊到了。“柳大夫,苏黎他、他该不会傻掉了吧。”李同望着床上的少年。柳大夫也有点懵,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应该啊,脉象没有异常。”

“苏黎?苏黎?”柳大夫试着叫他的名字,用手在他的眼睛前面晃一晃,然后又掐一掐他的胳膊,而苏黎只是随着他的动作歪歪头,手臂有躲避的动作,而眉目之间一派天真无邪的神色。

柳大夫和李同对视一眼:完了这孩子绝对不正常。

苏黎也很无奈,真的不知道这俩人在干嘛,他又暂时不能说话,就算能说他也不会说这里的语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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