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个百夫长在堂外紧张地指挥着,碎碎念道:
「这里好像被甚麽人包围了......」
「是吴军。」
那平素在寺门当知客僧的道竹在旁边小声说。
「吴军?!不......怎麽可能呀?
他们那个甚麽公主不是嫁了给跟刘皇叔的吗?」
道了两眼睁的老大,颤着声说。
道竹用力点头说:
「道了呀,这千真万确呀!这种事我怎会胡说?
就今天一大早,我原本跟道参师兄到市集化缘的,
不料刚走到十里亭,
就看到满山捧着 『东吴都督吕』红龙旗的士兵。」
道了打断了他的话抢问:
「他们要做甚麽?
这里可是刘皇叔的荆北地呀,
吴蛮子不是应该在大老远的江东吗?」
道竹摇摇头:「他们在攻城。」
道了:「你......你是说麦城?」
糟了,他心一跳,伸长了耳朵,
他家就在麦城旁的麦田村,
老母最近犯了头昏病,现在大概还一个人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
道竹大力地点了点头:
「我们在路上还遇到个走难的樵夫,
他说吴军刚攻陷当阳,
落城之後烧杀抢掠,那个杀可是不论男女,不论老幼呀,
满街满巷都是死人,怎一个惨字了得。
大家心想要是打过来可不得了呀,
於是我们几个马上死命跑回寺报告空荣方丈。
不过方丈说兵家不犯佛家,
叫大家收拾收拾去後山避一晚就好,
没想到大家刚收拾好就......唉......善哉善哉......」
哎呀,你奶奶祖宗十八代都人面兽心的吴蛮子呀!!
道了听得脸都青了,紧抓着衣角,
恨不得插翅飞回家抱着老母飞奔,
但,现下怎麽了得?
连自己有没有命回家都不得而知。
只听得他们又说:
「哪......哪我们怎麽办?他们想干甚麽?」
道了一脸愁容小声问。
道竹向堂中央的蓝甲汉一指:
「我猜他们想要找的,
可能是那位施主。」
「他?」
道了转过去,抓抓头皮上的香疤,
半掩着咀问:
「他到底是甚麽人?跟我们寺有关系吗?」
目光一直盯着他小臂上的「毗沙门天」刺青。
道竹耸耸肩,似乎也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