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克尼恩并没有固定的形态,但当它被‘战帅’持有时,它的力量会被锚定,形态会被锁死。
它将从无形无质、不可捉摸的亚空间概念恶魔,具现化为一把看得见、摸得着、可被摧毁的……恶魔之剑。”
“而武器能够发挥出多少的力量,则是依赖于它的使用者,如果它的主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一个被命运唾弃的失败者,那么即便德拉克尼恩再恐怖,又能发挥出几分真正的灭世之威呢。”
与其说它找到了使用自己的主人,不如说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狱卒,一个合适的牢笼和枷锁。
洛希难以置信地看向掌印者,如果真的如同他说的那般,那么魔剑化的德拉克尼恩其实可以说是一种巨大的削弱,这种削弱足以无效化杀死帝皇带来的影响。
“只有战帅……荷鲁斯已经死了,所以你们选择了阿巴顿成为德拉克尼恩的持有者?”
马卡多轻点头,肯定了洛希的猜测。
“阿巴顿如今已经成为了新一任的混沌战帅,大掠夺者,也是黑色军团的主宰。”
“即便是那些恶魔原体也愿意承认阿巴顿,他好像真的是众望所归,真的是那个能够接替荷鲁斯,继续毁灭帝国的众神之选。”
马卡多语气变的揶揄起来。
角落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失控的笑声。
笑声的来源是佩图拉博,这位基因原体努力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是很可惜,他还是失败了。
原体面部肌肉扭曲在一起,可以用肉眼看到肌肉来回拉扯,勾勒出一个很难绷的表情。
“佩图拉博!”基里曼不悦地低喝,严肃的气氛被瞬间打破。
“你在做什么?有什么如此可笑?”在基里曼看来,佩图拉博这幸灾乐祸的表现简直是对当下沉重话题的亵渎。
在基里曼的心中,佩图拉博无疑有着幸灾乐祸的嫌疑。
“没什么,”佩图拉博努力板起脸,声音却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只是……突然想起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是当初土星墙的那一次伏击战?”
最了解佩图拉博的人必然是罗格·多恩,多恩只是瞟了一眼自己的兄弟,就看穿了对方为什么突然发笑。
“没错!”佩图拉博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声音拔高了几分。
“当时我发现皇宫西南方向的城墙存在一个巨大缺陷,叛军很有可能会抓住这个弱点开始狂暴进攻,于是我就在此布置了一支军队,以此埋伏可能的进攻者。”多恩说道。
“我看出了这个问题,并且我相信佩图拉博肯定也看出我布置的后手,我本以为那支伏击军队不会起到作用,但是最后阿巴顿带着他手下的荷鲁斯之子还有帝皇之子闯了进来。”
“在那一场遭遇战中,阿巴顿手下的精锐力量几乎全军覆没,只有阿巴顿被传送离开。”多恩面无表情。
“所以是你哄骗了阿巴顿?让他最倚重的军团几乎全军覆没。”多恩问道,“我当时也是奇怪,为什么阿巴顿会那么冲动的踏入陷阱,原来是你。”
眼见终于有了自己说话的时机,佩图拉博也是立刻抓住机会让自己好好的露露脸。
这位曾经背叛过的原体发现,现在自己的这些兄弟虽然不再极度仇视自己,但是他们也不愿意理会自己。
自己在他们的面前,几乎就是隐身了一般,故意的忽视他的存在。
佩图拉博的内心是何等的高傲,他依然想在其他兄弟的面前表现自己。
“我可没有哄骗阿巴顿,这是污蔑!”佩图拉博立刻打断,语气中带着被误解的愤慨,但眼底的得意却掩饰不住。
“阿巴顿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以为他发现了我没有发现的漏洞,并且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的眼光超过了我。”
“而我呢?”他摊开手,做出一副无奈又无辜的样子。
“我只是在适当的时候,表达了一点恰到好处的钦佩,以及我受限于荷鲁斯的命令,无法调动更多力量去填补那个‘漏洞’罢了。”
“他自己非要往里跳,我还能拦着不成?”
“我向来都是这么善解人意。”
听着佩图拉博那满不在乎的描述,众人甚至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阿巴顿其实也挺可怜的。
他完全被佩图拉博当成了探路的炮灰,甚至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的远见卓识实在是无可挑剔。
但实际上呢,他完全被佩图拉博玩弄于股掌之中,成了探路的炮灰而不自知。
“我说这些,只是想证明一个事实——”佩图拉博收敛了笑容,声音变得冰冷而笃定。
“别管阿巴顿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披着多么光鲜的战帅外衣,拥有了多么响亮的称号,他的骨子里永远都是那个在土星墙下撞得头破血流的蠢货,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二代混沌战帅,一方面是混沌阵营实在是没有人能够挑起大梁,另一方面则是阿巴顿的确把自己伪装的十分优秀。”
“他将自己伪装成了英明神武,不破帝国誓不罢休的英雄人物。”
“如果是他成为了德拉克尼恩的主人,那么对于这个人类的大敌而言,无疑是史诗级削弱。”
梳理着帝皇这环环相扣、算无遗策的计划,洛希也不得不承认其精妙与冷酷。
表面上看,似乎已无明显的漏洞,只要按计划推进,帝皇从黄金王座的永恒禁锢中解脱,似乎已是触手可及的未来。
“既然如此,”洛希环视在场众人——马卡多、瓦尔多、基里曼、多恩,以及表情复杂的佩图拉博,“我们正式进入计划的下一阶段。”
“明面上,让琪乐领导的光明同盟和艾尔芙蕾达领导的泰拉国教进行对抗,争夺信仰的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