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鲁斯脸上的肌肉紧皱在一起,似乎听到了什么让他本能感到憎恶的污言秽语。
“帝皇在上,哪怕是选择了背叛的混沌阿斯塔特,也会对异形抱以本能的仇视和憎恨,而你,福格瑞姆的杂种崽子,你居然反以和异形合作为荣!”
面对狼王的质问,法比乌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那种本能的仇恨,只不过是帝皇在我们的基因中埋下的天然反射而已,他将我们视作生物兵器,自然是需要设下限制,但我早已经不受它的控制。”
“我是基因的掌控者,我早已经洞悉了它的运转规律,并且加以修改。”
“再说了,不止是我们这些你口中的叛徒和异形合作,帝皇和你的那些兄弟们,不也是和方舟灵族、太空死灵合作吗?”
“你也不用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加以指责,我不吃这一套,你们能做,凭什么我不能做?”
“况且我的出发点很纯粹,只是为了知识的共享和科学的进步,而帝国和异形种族合作,其中还有着险恶丑陋的勾心斗角,孰优孰劣一眼可知。”
帝皇之子的伶牙俐齿超出了黎曼鲁斯的想象,他从未知晓过第三军团这个特立独行,沉默寡言的首席药剂师,除了在生化基因领域有着特别的造诣,居然在口头功夫上也这般难缠。
“好,很好。”鲁斯气急反笑。
“福格瑞姆那个王八蛋的崽子,你不止克隆了我们,还把你那选择堕入混沌的基因之父也克隆出来了?”
“怎么,你想要很多的父亲来‘疼爱’你吗?”
“你这么缺爱的话,喊我一声父亲,我也能疼爱你。”论起牙尖嘴利,狼王这样的纯种芬里斯蛮子也是毫不逊色。
鲁斯的手指向了正在羊水仓里休眠的福格瑞姆。
这位第三军团的基因原体哪怕紧闭着眼,双手环抱膝前,整个人保持着蜷缩状态,依然散发着令人本能产生好感的惊人魅力。
凤凰就像是古老传说中的睡美人,哪怕只是惊鸿一瞥,都足以让人升起“效忠”和“崇拜”的念头。
提到了福格瑞姆,拜尔脸上挂着的残酷笑容终于是稍微收敛了一些。
对于自己的基因之父,虽然他宣称自己已经挣脱了基因本能的约束,但是说到底还是有着一些影响。
“福格瑞姆……”拜尔忽然叹息道,似乎表现的很是心痛。
“我克隆了他是我的私事,和你没有关系。”下一刻,这位克隆了原体的超级药剂师冷声哼道。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给我回到羊水仓里,继续休眠,我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拜尔语气森然,在他的眼中所谓的基因原体已经失去了神圣性,和其他的实验体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要么……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杀光我们这些守卫,从我的实验室带着你的克隆兄弟们杀出去。”
“我希望你能够保持清醒,你不是记忆中那个黎曼鲁斯,你远没有他强大。”拜尔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我不管我是谁!”鲁斯的声音如同滚雷炸响。
“我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克隆的。”
他挺直了身躯,尽管浑身赤裸不着片缕,但那股原体级别的威严和压迫感却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
“但他们是我的兄弟!”他指向莱恩、圣吉列斯、多恩…甚至指向安格隆、福格瑞姆的羊水仓。
“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无论他们是本体还是克隆……只要他们流着和我一样的血,只要他们叫那个名字,他们就是我的兄弟!”
“我黎曼鲁斯,绝不允许叛徒和异形杂种,像摆弄实验鼠一样摆弄他们!”
狼王猛地踏前一步,摆出芬里斯最原始凶悍的徒手格斗起手式,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野狼,死死盯着法比乌斯拜尔的咽喉。
“现在,叛徒,我也给你两个选择!”
“滚开!或者……”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充满野性和血腥味的笑容,洁白的牙齿闪烁着寒芒。
“让我用你的骨头和内脏,给我的兄弟们铺一条醒来的红毯!”
法比乌斯·拜尔脸上的玩味笑容消失了。
眼前的克隆原体展现出的意志和气势,远超他的预期。
他原本还以为,即便是克隆原体,在没有成长经历、现实磨练的情况下,也不会像他们的本体那般完整,他们应该空有其表才对。
药剂师缓缓抽出了腰间那柄造型怪异,闪烁着幽绿光芒的注射枪,另一只手则摸向背后一个类似音波发生器的装置。
“有趣,看来调试过程需要提前了。正好,让我看看这具复制品,能承受多少痛苦,你的极限又在哪里。”
言罢,拜尔按下了音波发生器的一个按钮。
嗡——!
一股无形却极其尖锐、仿佛能直接钻入脑髓的高频噪音瞬间充斥了整个实验室,连空气都似乎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涟漪。
鲁斯顿时感觉自己的耳膜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针同时刺穿,大脑如同被粗暴地搅动,剧烈的眩晕和恶心感瞬间袭来。
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眼前的景象都出现了重影。
法比乌斯可是完成了克隆原体的伟大事业,他当然对每个原体独特的生理构造都一清二楚。
甚至于,他还找到了最能针对黎曼鲁斯的音波频率,以便在必要的时候反制狼王。
“哼,就这点本事?”拜尔冷笑,举起注射枪,幽绿的针尖对准了鲁斯,“看来野兽终究是野兽,空有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