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丞相下山回京,走了三天的路,到了江西回陵县,眼见再走一段路,就能到了京城,谁知在找客栈歇息的时候,突然一只全身白色,有着双鹿头,身似老虎,尾像长蛇,眼若铜牛的妖怪出现在轿子外,把丞相抓了就走。
赵雅立即派人去追,然后想到静安寺里有两个法力高强的人,快马加鞭的赶来了。
“这不就是囚罹么?”秦洛水敛眉道。
皇甫明月心急如焚,拉起她就走,“快快快,快去救我爹。”
秦洛水一把按住他,“别急,要去救也得先找着人。”
皇甫明月“哎呀”一声,“他是我爹,我能不急吗?”
秦洛水叹了口气,瞧了他一眼,“看你的面相,并无早年失亲的样子,所以丞相应该并无大碍。”皇甫明月正想说她胡说八道,都被妖怪抓了还并无大碍,陡然他看见秦洛水凭空拿出一个透明罗盘,口中念念有词,罗盘中间的水晶闪着微微的黑色光芒,接着一根黑色凝聚的黑色指针遥遥的指着东方。
她微微一顿,走在前面,“跟我来。”
他们跟着罗盘的指示,下了山,出了全原地,进了淮山县,遇到了不言,几人再接着走,走啊走的走到了青城边境小镇。
小镇边有山峦起伏,其中一座山末端有一条粗粗有十几米长的裂缝,因缝口大,所以借着外头的阳光,能清楚的看清里面的石壁。不过这里好像很深,看不到尽头。
罗盘上的黑色指针遥遥指着裂缝内,四人相视一眼,往洞口里走去。
天边夕阳渐渐落下,画出一抹淡色霞光。不言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裂缝口,看着外面渐渐淡去的光影,不知想起了什么,停了片刻才转身跟上前方的人。
皇甫明月皱眉看着四周凹凸不平的石壁,“这里不会是个墓吧?”
秦洛水四下瞧了瞧,“说不定是个地宫……”
“如果是地宫,谁会在外面开那么长的一条缝。”皇甫明月白了秦洛水一眼。
秦洛水却正色说道:“说不定是地宫里的哪个人,得罪了武功高强的大侠,然后大侠来报仇,就将这山劈开了一条缝……”
皇甫明月哼了一声:“那大侠真是好身手啊。”
秦洛水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皇甫明月道:“本公子还是觉得这里是个墓。”
“如果是墓,谁会在外面开那么长的一条缝。”秦洛水笑着将这话说了出来。
皇甫明月一愣,觉得这句有点耳熟,突然间勃然大怒,“说不定是墓里的人,得罪了武功高强的大侠,然后大侠来报仇,就将这山劈开了一条缝!”
秦洛水微微一笑,“墓里不会有人,只有尸体。尸体如果会得罪外面的大侠,那真是可怕……”
皇甫明月气得一甩袖子,快步走了几步,不想和秦洛水说话了。
往前走了一段,已是看不见缝外投来的光了,赵雅便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火把,突的他一怔,“这里好像有人来过,你们看石壁两边。”
皇甫明月立即借着火光往石壁上看去,却见石壁两边都被凿出几个小洞,洞里放着早已冷了的蜡烛。
秦洛水伸手往洞里一摸,摸得指尖满是灰尘。她掐了点蜡,凑到鼻下嗅了嗅,“这……这个应该是很久前的了。”
不言瞧了不瞧,直接往里走。三人面面相觑,连忙跟上。走了许久,他们踏上了一座平台,接着他们看见了一块几乎有一人高的墓碑,墓碑上写着布衣道人四个字。
皇甫明月问了一句:“布衣道人是谁啊?”
秦洛水一顿,摇了摇头。
赵雅看了两人一眼,他自幼在丞相府,这江湖中事他更是不知,只能催促几人走快点,丞相还生死未卜呢……
皇甫明月幡然醒悟,着急的往墓碑后的小_洞冲,秦洛水突然喊道:“等等。”皇甫明月当即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怎么了?”
秦洛水指了指手里的罗盘,上面的黑色指针指的是左边的墙壁。几人走到那里,正在找着机关,那墙突然动了一下,尘土飞扬间,那墙缓慢的开了。
墙开之后,赵雅和皇甫明月已经警惕起来,若是见到的是什么对丞相不利的局面,就打算立即冲上去。而等墙开之后,两人都愣住了。
前方墙内是一片净土,有一株参天大树,有蓝天白云但没有太阳,树下有石桌石椅,丞相手执白子,微微皱眉看着棋盘。他对面是位极其年轻的男子,那男子一身黄袍,面若冠玉,执黑子的手白皙修长,芊芊青丝不着发饰,直接顺着他垂头的姿势散落而下。
皇甫明月他们进来之时,黄袍男子抬起头来,对着他们微微笑了一下,目中神色清澈通透,柔情入骨,当真是一顾倾人,再顾倾城。
丞相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黄袍男子微微一顿,落了一颗黑子。丞相看着棋盘,笑着说:“公子棋艺过人,本相认输。”
“在下姓花。”黄袍男子起身,举手请皇甫明月他们坐,随后他指着一直坐在一边不说话的白衣男子,说:“这位阿罹。来者是客,诸位请坐。”
皇甫明月坐在石椅上,不住的打量这里,凑到丞相耳边问:“爹啊,你没事吧?”
丞相瞥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道:“没事。”
花公子笑道:“我同阿罹玩了个游戏,谁有缘得到阿罹做的囚罹木雕,我便帮那人做一件事。当然,是尽力而为。”
“哇!”皇甫明月大叫,“能帮人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