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红药早早地到了约好的地方,师尊没到,也没看见师兄师姐,只好干等着。等得无聊了,红药开始回忆出谷的日子。刚开始面对生人的不安烦躁,落脚小镇的安宁,与小镇人们来往的随意舒适,还有……与陆仁相处的点点滴滴。
药师谷众人让红药出谷历练,便是让他体会人间百态,多与他人相处的意思。可红药自出谷以来,总是一人,没有朋友,没有恋人,表面上看着温和了不少,其实治标不治本。陆仁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局面。红药不再一味温和待人,会对他不耐烦,发脾气,也会关心他。陆仁是除药师谷众人以外唯一一个有此“殊荣”的人。但也只是“陆仁”,不是“乔桥”。陆仁是红药记忆中存在的人,而乔桥只是一个陌生人。
“罢了,且当陆仁已死。”虽是这么说,但心底如何思想,还要见着人才知道。
“小师弟!”
红药向声音方向望去,只见一人急速奔来,红色的衣裳迎风扬起,仿佛一朵鲜艳的红花。“白术师兄。”红药高声答道,音调上扬,十分欢快。白术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到了眼前,刚站稳,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捏住红药的脸颊肉,一边揉搓着,一边说:“不错,没瘦。”红药挣脱不开,口齿不清地问:“师兄,师谆呢?你萌木有在一起”白术终于放手,摸了摸红药的头,“傻瓜,师尊怎么可能等你,他早出发去天权了。知道你不清楚情况,就叫我等你一起啊。”
师尊出谷了?红药心下震惊。这出谷可不同于走出药师谷历练,药师谷一般不管天下事,只接待求医问药之人。谷主出谷,意味着天下将有大事发生,连药师谷都不能独善其身。
“本以为只是江湖不安定,师尊担忧我的安危,要将我带回谷中,现在看来,怕是药师谷已成荒谷了。”红药心想,带着一丝不确定,问道:“师兄,师尊去了天权,那紫苏师兄呢?还有蝉衣师姐、青黛师姐他们呢?”
“师尊一人去了天权,女贞子师叔去了天璇,五倍子师叔去了天玑,余甘子师伯去了开阳,莱菔子师叔去了天枢,木患子师伯去了摇光,白芥子师叔去了玉衡。其余师兄弟我也不清楚,师尊一一安排了,但没公布出来。师尊叫我先带你寻他,之后再做安排。”
“哦,我知道了,师兄。”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赶路喽!”只听白术一声长吁,一黑一白的两匹马踏风而来,白术牵住黑色的马,摸摸马头,对红药说:“这是小白,那是小黑,都是我前阵子去草原时驯服的,本来只带了小黑(白马)回来,但小白硬是要跟着,正好我们一人一匹。你先挑。”
“我要小黑。”
“好,小黑安静些,倒衬你的性子。那就上马,出发!”
虽说是赶路,速度却不快,时常停留在风景美好处歇息。休息时也不累,白术就与红药分享自己历练时的趣事。红药没提陆仁(乔桥),白术也没提草原上的事,两人都有所隐瞒。就这样慢慢行着,八天后,两人到了天权。天权是大城,紧邻皇城,又是交通要塞,虽没有皇城雍容,却显得更华丽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