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国借了南沙的兵,却没有付出一丝一毫,虽说有南沙首领的承诺,在这荒年里却不是什么好的做法。皇帝是清楚的,怕是南沙首领也不太情愿借兵一事,于是只占城,不屠城,也给相互往来百余年的南留百姓有个交代。皇帝和南沙这一届南沙首领也是有私交的,知道这人重誓言,也知道这人最不忍挑起战乱,危害百姓。这一次出兵,占了三城,却只要其一,还要用铁矿来进行交易,细细想来,谁也没吃亏,倒是互利互惠,关系更近了一步。
既如此,南边的事情也了结了,乔桥作为留朝使者,留在南沙处理结盟事宜。皇帝送了一口气,把心思全放在了西北。红药此时帮不了什么忙,就请命前往南沙协助乔桥。留沙之盟牵涉良多,乔桥也拿不准该怎么办,皇帝传信说红药即将启程前往南沙时,他着实高兴了一会儿。
红药的到来的确让事情好办了许多,乔桥呆了几天,将重要的文书处理好后就无所事事。红药事务繁杂,实在看不惯乔某人的作为了,就让他先行离去,回到军队稳定军心。乔桥已经离开了二十余天,不知军中是何情形,心里挂念着,就向南沙首领告辞,悄悄离去。
乔桥回到军中,发现将士一个个都战意昂扬,训练有素,乔桥很欣慰,就是拉来充数的百姓,也很积极地锻炼着。这样军中却没有动乱,也没人叫嚣着要上阵杀敌,乔桥有点不解,叫来属下询问。
“为何将士如此沉稳?在敌军面前却没有杀气,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那些百姓,他们世代与南沙交流,本就对南沙没有敌意。这次三城被占,他们被驱逐,他们是怀疑大过仇恨。本来也没被伤到,南沙人还给他们时间收拾细软,有些会南沙语的百姓与南沙人沟通,得知南沙不会真的侵略我们。许久没有南沙人打过来,他们也放了心,将此事说与将士们听了,将士们虽没完全相信,到底心里松了些许,也害怕南沙有诈,训练得更用心了。”
“这样,倒是一件好事了。”
下属不知什么是好事,觉得疑惑,却不在多话,得了上司的允许,退下了。
再说红药,尽管事务繁杂,到底进度迅速,乔桥走后五天,结盟事宜也处理完了,只是连日劳累,颇为疲倦。南沙首领请红药在留几日,欣赏南沙风情,红药也无甚要事,就答应了,这样一来也好多多了解以后的盟友。红药在南沙一个大部落里呆着,这个部落离留很近,又出在一个大大的绿洲里,算是较富饶的,很是安宁。南沙首领有其他事,陪了红药两天就离去了,红药也不在意,对南沙新奇的事务颇有兴趣,整日在部落里四处走动。
这一天,红药应约来到部落医师的住所,交流医术。南沙医术与留和戎都有很大不同,红药十分着迷,早晨出门,晚上才归。这个时候正是晚饭时间,在外面的人很少。首领留下招待红药的人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也知道了红药的脾性,没有再到处寻找他了,反正红药自会回来。所以此时街道上很静,只有红药一人的脚步声。
南沙占了三城之后,人们的生活改善了很多,但物资是需要搬运的,没个部落都会隔一段时间就去三城搬运物资,这个时候部落的守卫是最薄弱的。今天正好是搬运物资的时候。
红药失踪了。南沙首领的属下等了很久不见红药回来,派人寻找,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人还是没找到,而他们已经把部落搜寻了三遍。首领知道了消息,立即启程,并修书给了乔桥和皇帝。
乔桥得到消息时已是中午。他什么也没说,只有抿紧的唇泄露了一丝丝情绪。天上乌云翻滚,遮住了太阳。大雨,就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