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一夜没睡,但精神得很。软经散解了,身子还是有点乏力。为掩人耳目,他们备了一辆马车,红药换了女装,与陈秋扮作夫妻。白术现下身份是那会留话的人的亲信,那人不再,这次行动就由白术安排。
说来也奇怪,戎国皇帝再惨也不该没有侍卫随身,可这次随从都是那人的属下,对陈秋倒是客气,但只听白术的命令,着实奇怪。
路程不远,只是进城时颇废了些功夫。红药不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路,竟是从留国东边入境。正值战乱,边境城市都守卫严实,就怕奸细乘机而入,戎留两国人光从外貌看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守城士兵就更不敢松懈了。红药在马车里,陈秋在马背上岿然不动,白术以管家的身份与守城士兵交涉。白术的上级很有本事,将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
红药进城时将信物隐秘的丢出马车,算是报了平安。一行人没有立刻去见乔桥,在客栈里稍作整理,吃饱了饭,白术就打发几人去打探消息。晚上陈秋神神秘秘地出去了,红药按照白术给的地址,也悄悄地出了客栈。
到了地方,是一处普通民居。白术和乔桥已经在等着了。乔桥一看到人,就激动了,等红药到了跟前,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抱住。红药和白术一人静静地让人抱着,一人静静地看人抱着,相对无语。乔桥激动完了,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道:“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说正事。”义正词严的模样让人怀疑乔桥刚才是否给人掉了包。
白术首先发话:“戎国起了内乱。戎国皇帝被戎国仁亲王暗算,现在跟藏风合作。药儿是被仁亲王的人掳走的,中途被我们所救。戎国皇帝现在化名陈秋,他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我只是帮忍冬做事。”
红药乔桥两人还没把消息消化完,白术又补充:“哦,对了,忍冬是我新收的弟子。是我在页都捡的。”页都是页梁国皇都。
“你都到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事啊?你捡的徒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说留话?”乔桥发问了。
“他是页梁三公主的独子。”
“页梁三公主?不是早在五年前就死了么?”这下红药也忍不住发问了。
“是啊,不过那是诈死。那个女人是在年前死的,正好被我遇到了,就托孤给我了。”理所当然的语气,似乎捡回的不是一个大麻烦,“戎国皇帝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他还以为我是那个小屁孩的护卫呢。”那个所谓的‘小屁孩’与红药同岁。
红药不说话了,乔桥也无话可说。白术只好自言自语:“师叔给我传信了,皇帝已经知道了消息,他打算与戎国皇帝结盟,助戎国皇帝夺回皇位,你们看着办,把利益最大化就行。戎国皇帝肯定有后手,大概就是很少露面的亲卫军,这可是一把利刃。就这些消息了,你们自己掂量着,我先走了。”白术还有其他事,就先离去了。红药和乔桥呆立一旁,还在思考着现在的形势。
一会儿,红药开口:“明天我会带着戎国皇帝来见你,他想见陛下,需要你帮忙,你应下就是。陛下应该会叫你带兵助他,你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办。”
“你呢?你不和我一起?”乔桥问。
“这下没我什么事了,打仗我不在行,我大概回去找师尊。”红药斟酌了一下,答道。
“这样啊……”乔桥低声道,似是有话要说,却被红药打断:“既已无事,我就先回去了,免得戎国皇帝猜忌。”说完红药就走了。
风吹灭烛火,今夜没有月亮,窗外星子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