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见气氛缓和,忙不迭地当起了中间人,指着身后那两位腰杆笔直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神色干练的妇人,逐一介绍。
“小江,这是我大哥李建国,在工信部任职;二哥李建军,卫戍区的参谋;这是我三姐李红梅,总后勤部的。”
每一个名头报出来,放在四九城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那两男一女虽然久居高位,但此时见识了自家老爷子和泰斗季成龙对江沐的态度,哪里还敢有半点轻慢,纷纷上前客气握手,姿态放得极低。
江沐神色淡然,只是微微颔首,那份不卑不亢的气度,反倒更让李家兄妹高看一眼。
寒暄过后,季成龙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几步凑到江沐跟前,眼神灼灼。
“小江,恕老朽眼拙,刚才我也给娉婷丫头把过脉,脉象沉细且乱,像是受了惊吓,但又隐隐透着一股子邪劲儿。这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屋内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尤其是李老爷子,耳朵都竖了起来。
江沐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吐出两个字。
“癔症。”
季成龙眉头一挑,若有所思。
“癔症……也就是中医里的癫狂之属?可寻常药物我也试过,并无起色啊。”
江沐摇摇头。
“心病还须心药医,况且这不仅仅是病,还有煞,阴煞入体,迷了心窍,寻常汤药自然泼不进这层迷障。”
季成龙眼睛猛地一亮,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
“还要等到晚上发病之时?”
“正是。子时阴气最重,那东西也是那时候最凶,正好一网打尽。”
“那……”季成龙搓了搓手,脸上竟浮现出几分孩童般的期待,“今晚施治,老朽能不能在一旁观摩?你放心,我绝不出声打扰,就只带双眼睛!”
堂堂协和泰斗,此刻竟像个求知若渴的小学徒。
江沐点头应允。
“自然可以,季老若是有兴致,便留下来做个见证。”
“好好好!那我就厚着脸皮叨扰了!”
季成龙大喜过望,转头看向李勇,语气不容置疑。
“李勇,给我安排个地儿,我不走了,今晚我就守在这儿!”
李勇哪敢说个不字,立刻点头。
“成!你老愿意留下来那是我们李家的福分,我这就让人收拾客房!”
午饭过后,日头正毒。
江沐记挂着家中妻儿,便起身告辞,打算回去休息片刻,养足精神应对晚上的施治。
季成龙这老头也是个急性子,见江沐要走,书箱一拎,屁颠屁颠地就要跟上,美其名曰要去江沐家中认认门,顺便探讨医术。
李勇安排了车,恭恭敬敬地将二人送出大院。
随着汽车引擎声远去,李家大院重新归于宁静。
堂屋内,李老爷子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吓得刚想松口气的李勇浑身一激灵。
“你个兔崽子!”
李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李勇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小江有这般通天的手段,连季成龙都得执弟子礼,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得老子刚才差点得罪了高人,这张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李勇一脸委屈,五官都快皱到了一起,心里那个苦啊。
“爸,我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