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见日落了,但耳边仍然是尖锐的骂声。
“安安分分的当个陌生人在这个屋子里住下去不好吗?非要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很好玩儿?”他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慵懒地闭上眼,感受那金色的光芒。
“我是为你好,你看看你现在…”女人话没说就被打断。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需要。我妈没在这儿,也永远不会再出现,你不需要一边做恶人事一边来履行继母的职责,我不需要。”断断续续说完话,他从包里拿出耳机戴上。
“陆长安!”女人被她的动作气得脸色都变了,原本就尖锐的嗓音变得更加难听。
耳机里没有任何音乐声传来,陆长安悄悄睁眼,看着远方不再刺眼的夕阳将心底复杂的情绪压抑,却不小心落了眼泪在手心。
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看着墙上的海报,书架上的书,衣柜里的衣服,每一个曾用心粘在角落的小鹿摆件,每一张花费整个下午画的油画,挂在衣柜旁的吉他,摆在书桌旁的钢琴,放在床边的信。
其实还是挺舍不得。
陆长安翻了翻那一叠信,看了看角落里的油画,最后将目光放在墙上的海报上。
那人眉眼如画,眸中藏星,微微笑意。一身黑色西装,倚在墙边,风流公子。一点温柔卸下,锋芒毕露,王者归来。
“再见。”
“如果来生,我的轨迹不曾改变,我还爱你。”
“生生世世。”
————
“你好,我是桥上长安。”他微微欠身,在老者面前坐下。
“很有诗意的名字。为何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相见是缘。”桥上长安微笑道,“我并不属于这里。不管你相信与否,”
“桥上先生,您并非池中之物。这三千弱水,挡不住您。”
桥上长安眼中笑意更盛,“承您吉言。”
“小少爷,我们该走了。”管家在一旁,俯身在他耳边说道。
“有缘再见。”桥上长安将手中已经捂热的木签递给老者,“我做不来窥伺天机的事情。”
他起身,抚平衣摆的褶皱,离去。
老者看着手中的下下签,微笑道:“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小少爷,下一周就是家主的生日,明天我们就该出发去日本了。”
桥上长安顿了顿收拾行李的动作,“为什么今年就必须回去?”
管家欠了欠身,“小少爷今年16岁了。”
言外之意就是,联姻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
不再做多余的表情,桥上长安继续收拾行李,“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