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之，每次只要有忘忧的地方，就会有岔子，司命就会觉得自己离羽化又近了一步。

回忆完毕，忘忧双手一拍，慎重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司命担心我去了又给他惹出什么麻烦来，才不让我去的。”

想了想，又说：“明天还去找司命说清楚吧，嗯，这次保证不会再闯祸了。”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天光未明时，司命就被吵醒了。

“司命！”忘忧用力地拍着门板，在门外大吼：“我想明白了，这次我一定不会再闯祸了，我会乖乖听你的，你说往东，我决不往西。司命！你听见了吗，司命......”

忍无可忍地打开门，司命强迫自己深呼吸，忍住一掌拍在她脑门儿上的冲动，阴沉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忘忧直接无视掉司命额角的三叉神经，道：“我觉得你昨天有点奇怪，回去后想了一夜，终于想明白了。”

司命愣住了，狐疑地问道：“你想明白什么了？”

忘忧欢快地答道：“你不让我去的理由啊！”

怔了怔，司命震惊地说：“你明白了？！”

“嗯，”忘忧挤眉弄眼地拍拍司命的肩膀，又低着头说：“你是怕我闯祸对不对？别担心，我向你保证，这次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了。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啊，水德真君的镜子我真是不小心摔碎的，还有那瑶姬那次......”

不等忘忧说完，司命就黑着一张脸慢慢地关上了门。门外忘忧才反应过来，使劲儿地拍门，吼着：“你怎么还是这么没有礼貌啊，都不等别人说完，也就我知道你的真面目，等隔天就去给清慎司爱慕你的那些个仙姑说道说道，对你死心......”

门内司命静静地听着忘忧的碎碎念，突然释怀地笑了，垂眸轻声说：“见过傻的，没见过傻成这丫头这样儿的。”又抬起头，望着门梁上镂刻的木兰花，低低地说：“不过，这样也好......”

等到天光破云，金色的霞光站着司命和碧霞元君。

司命阴沉着一张脸，尽显不耐烦之色。这丫头大清早就扰人清梦，临近出发却要让人反过来等她，这是个什么理？！

碧霞见司命一副“我数三声，丫头再不来，我就宰了她”的表情，安抚道：“个把时辰也不算太久，女孩子嘛，梳妆总得费些时间......”

司命冷笑一声，阴沉开口道：“三个时辰前她就闹醒了我，叮嘱我不要迟到，现在呢？嗯？”

碧霞也觉得尴尬，干笑两声，低头又喝了一口茶。

在持续的低气压中，忘忧终于姗姗来迟，她从偏殿急跑过来，边跑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好像最近又长胖了，衣裳怎么也穿不进去，就耽搁了点时间......”

闻声，两人抬眼望去，只见忘忧身着一袭月白色的仙娥裙，外套一件浅绿色的薄新纱，梳着繁复的发髻，带着一朵白色的月泠花，涂抹了些许脂粉，显得清新可爱。

碧霞正想夸赞两句，就听见司命冷冷开口道：“不是精心打扮吗？怎么穿着制服就来了。”

“制服怎么了？！这可是我最好看的一套制服了......额，也是我唯一能穿得上是制服了。”

“那还试了这么久？得胖成什么样儿才让元君和我等了三个时辰。”

忘忧反驳说：“我没......”

未说完，就被碧霞打断：“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得快些。”说完便上了车。

闻言，司命冷着一张脸也上了车。

忘忧暗暗做了个鬼脸，表示不跟司命一般计较，低头进了车。

一路无言，只余车檐的青铜铃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