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完地后,姜凉把饺子捞起来,装在盘子里递给张玄微,很好心地给他调了蘸料——或许是他拖地的福报。
张玄微凝视着眼前的饺子,表情一言难尽。
破皮的破皮,稀碎的稀碎。
姜凉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卖相不好——吃起来还行。”
这盘饺子能配得上“卖相不好”这四个字?
要说是从别人嘴里吐出来他都信。
张玄微迟迟下不去筷子。
姜凉见状催促道:“快吃啊,我都要吃完了,你怎么还没开始?吃完我们得去看兽医。”
更不想吃了有没有。
这期间张玄微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生与死的问题——哈姆雷特的经典名句——To be or not to be,it is a question.
这盘黑暗料理在他心里不亚于生死问题。
他觉得就算是让他来,做出来的都比这玩意强一百倍。
吃完饭后,张玄微抱起猫咪抚慰自己。
“小宝贝,爸爸这都是为了你哦。你看爸爸做了多大的牺牲。”
姜凉听到后一阵无语。
至于吗?是吃饭不是喝毒药!
张玄微心说还不如喝毒药。
上了车后,姜凉开启导航,直奔目的地。
虽然他是治人的医生,但不妨碍他与治动物的医生交好。在张玄微吃饭期间,他和朋友定好时间。
在此姜凉不得不吐槽一句,这后生哪哪都好,但吃饭是真滴慢。等他细嚼慢咽吃完,他澡都能洗两遍了。
“亲爱的,人家等你等得好苦啊。”
远远地,张玄微就听到一个嗲里嗲气的声音,这声音似曾相识,好像是——那个叫做“操操”的女装大佬?
罗操操这次正常多了。
他穿着一件白大褂,长发在后脑勺绑成一捆,看起来顶多就是非主流,像是搞印象派艺术的画家。
但他一开口人就拉了。
“讨厌,不是说七点钟吗?你瞧瞧现在都七点半了!”说完他“哼”了一声,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翘着兰花指甩口罩,就像古代花魁招徕生意一样甩手绢。
“你一个医生,怎地出门都不带口罩?小心把小弟弟教坏了呢。”
——这小弟弟特指张玄微。
说完他朝姜凉那边靠过去,试图与姜凉来个肢体接触。
姜凉避之不及,硬生生退到车旁。
“你这人好生没趣。”罗操操娇嗔。
没完没了。
张玄微看不惯罗操操,小猫咪都这样了,你还光顾着调情?罗操□□没有心!
他从姜凉怀里接过纸盒箱,塞给罗操操,就像是棒打鸳鸯里的那根棒,打断了罗操操的调情,冷脸说:“猫。”
“这小孩还挺有脾气哈。”罗操操对姜凉说。
张玄微不喜欢别人叫他小孩,他都十九了!
于是脸更冷了,浑身散发冷气。好家伙这要是炎暑都用不着制冷。
小猫脏兮兮的,身上还有旧伤。
罗操操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
“嘤嘤嘤,好可怜的小猫咪,身上好多旧伤,哪个没良心的杀千刀竟敢对小猫咪动粗!”
罗操操扭着水蛇腰骂骂咧咧地扭进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不大,没有什么修饰物,白墙上挂有两面锦旗,格外显眼。一面写着“救死扶伤功德无量”,一面是“医术精湛医德高尚”。
竟然还有人给他送锦旗?张玄微难以置信,这得是什么缺心眼的患者?锦旗真是给他送的吗?
罗操操叫来助理,让他带猫咪去洗澡。抱回来的时候,猫咪大变样,不但洗得干干净净,连猫毛都吹得格外蓬松,猫毛像是胖了三圈。
张玄微差点没认出来。
如果说刚才猫咪的颜值有五分,现在可以打九十分。
“去拿一颗驱虫药。”罗操操对助手说。
片刻功夫,助手的手心里多了一颗药。罗操操翘着兰花指十分名媛地撷取那颗药丸。
随后一秒钟,罗操操二话不说用大拇指和无名指把猫嘴巴撬开,中指和食指把猫鼻子拱起,趁猫不注意,一口气把驱虫药塞进猫咪的嘴里。
这套动作讲究的是快、准、狠。没想到罗操操……